郁麗的,柔和的雙眼半闔著,呼吸有序且平緩。
夏理的小臂垂落在沙發外,指節恰好觸碰到地毯。
平坦的小腹在布料的遮掩下輕微地起伏,好像無聲的撩撥,不經意便攫取他人的目光。
管家送來冰淇淋。
夏理沒有起身,從孟晉予的手中將其接了過去。
他還是睡在靠枕上,滿臉純真地將雕刻精美的勺子含入口中。
冰淇淋在溫熱的口腔里化成裹著潮shi的小小一團。
夏理慢吞吞將勺子從紅潤的唇間拔出來,旋即又探出舌尖,一點一點,順著奶油緩慢地舔舐。
他總是這樣,無意識地引誘。
夏理習慣了被徐知競認可的舉動,還以為對任何人來說都算尋常。
“夏理……”
“嗯?”夏理收回舌尖,露出被涎水與奶油抹得shi紅的下唇,“怎么了?”
孟晉予強忍著沖動,心底的話更是說不出口。
他沒辦法一直陪夏理耗下去,玩這場被過度拖延的游戲。
即便夏理此刻接受,到了時限,他也有既定的路要走。
孟晉予有時甚至會想,夏理是否是因為那些不斷傾注時間才變得如此珍貴。
這場游戲進行了太久,以至于他幾度忘了這不過是場必然終結的游戲,就連真心都押上牌桌。
“早點休息吧。”
有些話現在說似乎顯得殘忍。
孟晉予無法為兩人找到一個完滿的結局,末了仍是什么都沒能說出口。
他在離開前替夏理關上了陽臺的門。
冷氣被隔絕,室溫驟然回升。
他回到夏理身邊,抬手猶豫地滯在了對方臉側。
夏理的嘴角淺淺沾著些融化的白色糖漿,孟晉予想過替對方擦拭,不知怎么卻沒能付諸行動。
寬大的手掌最終蓋在了夏理眼前,帶來他人的體溫,以及視覺被剝奪后,聽覺愈加敏銳捕捉到的道別。
“晚安。明天還要開會,別感冒了?!?/p>
那點讓夏理不斷回憶起徐知競的光亮隨著對方的話音被掩蓋。
夏理在孟晉予的掌心里眨眼,睫毛擦過掌紋,看見有微弱的碎光透過對方的指縫漏了進來。
他剛要去捉孟晉予的手腕,對方卻如預知一般,忽地將手撤走了。
猝然落入視線的燈火照得夏理一陣暈眩。
再起身看去,孟晉予已然走過了客廳與門廊的交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