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懶得做飯,徑直倒在床上,模模糊糊開始思考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又在想些什么。
夏理屏著呼吸,直到實在感到窒息,這才側過臉,深深地往回吸氣。
他意外自己居然會將徐知競作為一個選項,而非從一開始就堅定地排除在外。
“欲望怎么會是這么復雜的東西……”
夏理對自我的解構帶來一種很奇怪的無力感。
不能算作對自身的失望,可也并未帶來了然。
他只感到疲乏,似乎無論如何選擇都不存在最優解。
要把此后的人生都困在這間小小的,甚至無法望出去的公寓里嗎?
夏理心想,或許不該去尼斯。
他并非要將眼下的混亂情緒全部歸咎于徐知競的出現。
可如果不去尼斯,夏理也許就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不滿于現狀。
欲望并非是一夕之間誕生的,它就躲在夏理的心里,等待尼斯,又或是另一把解開鐐銬的鑰匙。
次日一早,夏理照舊去實驗室。
有學姐要休假,他得提前做好交接。
家里沒有雞蛋了,夏理拆了袋吐司,隨意地糊弄過去。
除卻正在從事的研究,夏理的人生乏味得好像地攤上的三流小說。
在一樣的地點做一樣的事,日復一日,把曾經的愛好消磨成無趣的日常。
沿路的櫥窗映出一副無甚情緒的面孔。
夏理出神地盯著玻璃上的倒影前進,即便如此,依舊機械地到達了目的地。
辦公室燈光明亮,幾個準備休假的同事正興致勃勃商量著要去哪里度過夏天。
夏理穿過走廊,場景一瞬切換。
他自然地掛起笑容,融入到所處的環境之中。
這一整天夏理都心不在焉,直到臨近傍晚,宋濯毫無預兆地出現。
夏理還以為對方會趁暑假出去玩。
意外的,宋濯卻等在門外問可不可以請他吃飯。
夏理晚上還得回來一趟,因而兩人隨意找了家附近的餐廳,坐在臨街的小桌旁,點了兩份當日套餐。
“我這幾天在看烹飪教程,等做好了給學長帶飯。”
等待上菜的時間里,宋濯點開相冊,向夏理展示起了這幾天的嘗試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