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星唯的眼淚控制不住地砸向夏理。
一滴,兩滴,將夏理的衣袖打shi了,氤出一片片雪花似的影子。
“公主。”
夏理還是稱她為公主,一如回不去的所有夏天。
紐約尚未日出,巴黎已迎來午后的陽光。
徐知競陪母親吃過飯,和譚小姐一同去三區一家新開的畫廊。
管內展品不多,來訪者也少。
經理人走后,徐知競和譚小姐一時間安靜下來,僅剩不疾不徐的腳步聲跟著影子向前。
“你和你那個男朋友怎么樣了?”
“挺好的。”譚璇為這個話題顯得有些意外,“問他做什么?”
徐知競今天在千鳥格的大衣里搭了件黑色高領。
英氣銳利的輪廓被一副無框眼鏡修飾,從疏離間帶出用以中和的些許溫潤。
這讓他不長的沉默顯得格外雅致,任誰評判都會是克己復禮的貴公子。
展廳的燈光從鏡架邊掃過去,帶出一縷流動的璀璨,末了消失在半斂的眼梢,愈發凸顯出徐知競天生的矜重。
“你介意我和我媽挑明嗎?不提你的男朋友,就說我們不合適。”
“怎么?”譚璇趕在給出答案之前好奇地回問了一句。
“夏理好像不太高興。”
“你沒和他解釋?”
“他不聽。”徐知競說,“也可能他就是為不愛我找個借口。”
譚璇應當認為這樣的論調有趣,自然地揚了揚下巴。
徐知競垂眼去看,對方便流出一抹了然的笑,頗為狡黠地點頭稱好。
“說實話,我之前一直覺得你冷冰冰的,沒想到還有這么一面。”
譚璇與徐知競說笑,不經意就來到長廊盡頭。
兩人繞過一件裝置藝術品,光影沿著展臺散落,零星掉到徐知競身側,將他勾勒得愈加標志周正。
譚璇不由感慨對方難得展現的溫柔,“我要是沒男朋友,說不定就不答應了。”
徐知競有些意外,視線從譚璇眼前掃過,無甚起伏地落回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