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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頁）

徐知競怔怔看著，夏理還在和他說話。

“為什么感覺你好像長大了？”

“徐知競，你怎么比我高那么多！”

夏理用嗔怪的語氣表達(dá)不滿，神色卻驚喜，真心實(shí)意為徐知競的變化感到高興。

他繼續(xù)問：“長大好玩嗎？”

“我們還是好朋友嗎？”

這些問題徐知競一個(gè)也答不出來，只能無措地站在原地，看十五歲的夏理好奇地圍著他打轉(zhuǎn)。

北山街的風(fēng)吹動(dòng)樹葉婆娑地?fù)u晃，湖面皺起來，游船東倒西歪。

夏理牽著徐知競的手輕快地去追一片落葉。

兩人從碼頭途經(jīng)岸邊的報(bào)刊亭，跑過少年宮老舊的圍欄，再繞回去，見到路旁那一座座舊居。

早該消失的院門仍佇立在寶石山腳下，連著通往小洋樓的主路，寧靜卻巍然地存在于林木的掩映之間。

夏理迎著霧不斷往前走，迫使徐知競將手臂伸得筆直。

兩人相牽的手沒能松開，只是從交握漸漸變成了食指相勾。

夏理就在這時(shí)回過頭，籠著鋪天蓋地望不見盡頭的濃霧，好認(rèn)真地說道：“徐知競，你要對我好一點(diǎn)，不然我會(huì)討厭你的。”

“我……”

徐知競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辯解，相觸的指尖便倏地分離，再?zèng)]有半點(diǎn)實(shí)感。

他不舍地想要留下些什么，再抬眼卻發(fā)現(xiàn)就連夏理都消失在了早已走過千百遍的林道上。

夢境仿佛開始崩塌。

古樹紛紛枯敗，由蔥郁一瞬變得枯黃。

飄零的葉片砸在磚石上，整座寶石山都在不斷陷落。

湖面掀起潮涌，旋即成為滔天巨浪，席卷覆蓋整片湖區(qū)的霧，化作暴雨瓢潑向大地傾瀉。

徐知競無法從夢中逃脫，即便大腦已經(jīng)清晰地分辨出這只是夢境。

“徐知競。”

“徐知競。”

依舊是夏理的聲音。

只是比先前更為飄忽，像是困極了，每一道尾音都如同綿延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