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理,夏理。
徐知競淆亂的腦海中只剩下這兩個字仍清晰。
他要為夏理著魔了,摒棄一切文字與邏輯,唯有夏理在前夜懨懨望向他的神情。
‘叩叩’。
徐知競煎熬地在房間里等到下一次鐘響,糾結許久,依舊回到了宋濯先前站過的那盞壁燈旁。
把手稍過了一會兒才被扭動。
徐知競猶豫一瞬,轉而將其攥緊了,就讓兩人之間隔出一道門的距離。
“是我。”
他低著頭,懺悔似的盯著腳下的影子。
徐知競能夠感覺到施加于另一側的力量驟然收回了。
夏理松開手,門把便貼著徐知競的掌心,回到了疏遠且陌生的距離。
“有事嗎?”
隔著房門,夏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
徐知競猜夏理是不是困了,也不明白自己站在這里究竟是想得到些什么。
他茫然思索過數秒,末了遲滯地開口:“……就是,和你說晚安。”
房間內再沒有聲音傳來。
厚重的地毯甚至吞沒了腳步聲,讓徐知競甚至無法以此進行判斷。
他站在門外,最初的忐忑一分一秒變?yōu)槭洹?/p>
徐知競并未期待過不切實際的結果,可當預想的場景真正呈現在眼前,心臟仍是不可避免地滋生出痛感。
他好像明白自己不值得夏理憐憫,沉默著等來下一個整點,逃避似的開始往夏理曾施舍他些許注意的花園中走。
——
[宋濯。]
比起門外的徐知競,夏理在落筆的前一刻想到的,更多是宋濯。
對方早前送的橙花還在窗臺上。
紗袋被夜色與燈火模糊地分隔開,里面的花瓣已經開始蔫了,從潔白的細紗后透出連片的黃斑。
[還是個小孩子。]
或許是不愿回憶,又或許是ct的影響。
夏理對二十歲前后的記憶總像是隔著一場蒙蒙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