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夏理發(fā)覺自己竟然為紀星唯舒了口氣。
“那紀星唯呢?”他趕忙問。
eric的表情在這時開始變得耐人尋味。
一如話題開始時那樣,沒能給出半分線索。
“一點也不知道的話勸你最好不要問。”
“我只能說紀家老爺子走了太久,后面已經(jīng)沒人了。”
紅色磚樓在說話間愈漸清晰。
石拱下的大門從黑夜中透出被窗欞割裂的碎光。
夏理還想問些什么,eric卻更早一步踏上了圖書館前的石階。
后者站在拱券下,周圍是被灰白磚石包裹著的暖光。
一時間好像預告未來的使者,下一秒便會消失在不屬于夜晚的光輝之下。
夏理跟著上前,卷長睫毛落出的影子隨腳步一刻不止地偏移。
吊燈古舊的色彩將一切都照出奇妙且細膩的褪色感,滋滋發(fā)出輕微的白噪音,仿若時空倒回,晃悠悠的并非被吹動的繩索,而是百年前燃燒至今的燭火。
夏理仰頭看向eric,正巧撞上對方垂眸。
兩人四目相對,長久地凝視。
eric的視線緩緩掃過夏理被映得朦朧的輪廓,好像欣賞一幅舊畫,耐心描摹過每一處細節(jié)。
夏理總是帶著郁氣的眼眉,古典優(yōu)美的鼻梁,shi紅的唇瓣,精巧柔和的下巴。
眼前的青年清雋得好像晨霧,再一陣風來便有可能消散。
可他偏偏又郁麗得叫人過目難忘,沉默疏離都要算作高明的蠱惑。
eric明知夏理把心留給了徐知競,卻還是不甘地一再強調(diào)。
他從門廊退回一步,在夏理面前站定,用從未有過的認真語氣說道:“你可以拿那支表跟我換任何東西。”
“生日快樂,夏理。”
eric不是徐知競,更不會像徐知競。
他站在一步臺階之外,斯文得體地承諾,雙手始終落在腿側(cè),沒有將夏理當作一件玩物對待。
昏黃燈影迷迷蒙蒙從eric身后落下。
夏理看見逆光的影子,以及圓拱門廊后燈火璀璨的圖書館。
它們將eric襯得真的如同一位前來救贖的天使,說出口的皆是神諭,向夏理保證未來并不會如預想那般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