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競毫不懷疑這句話的有效性。
他茫然看著夏理褪去饜足,哀郁再度浸滿眼瞳,烏黑卷長的睫毛疲憊地垂斂,變得像是藏下落不盡的眼淚。
徐知競半跪在夏理的衣堆里,不知該以怎樣的情緒面對。
鎖門聲隔著過道傳來,而后卻遲遲聽不見水流。
他看了眼窗外。
路上的行人渺如螻蟻,街道涂滿融化的污雪。
夏理身上的香氣像是仍留在臉側。
徐知競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在夏理回來前離開了。
壁燈將水汽染出澄黃的光暈。
夏理在浴室多待了一陣。直到開始感到暈眩,這才打開門,讓大雪掩蓋下的日光冷然映入瞳孔。
浴袍下擺隨腳步些許拂動,折出彌散的光影,飄飄搖搖爬上夏理被蹭紅的皮膚。
他經過臥室,來到衣帽間的過道。
徐知競大約叫過保潔。
散亂一地的衣褲被整齊地疊放好,外套也回到了衣架上,由那盞映照過徐知競睫毛的射燈依序點亮。
夏理在門框下發了會兒呆,末了緩慢地眨眼,長長嘆出一聲。
他回到客廳,吧臺上放著些送來不久的早餐和點心。
徐知競已經走了,剩夏理獨自站在沙發旁。
他在先前擱過對方外套的位置坐下,煩郁地捂住了臉。
又過不久,頹然抬起頭,走向了放在遠處的手機。
感冒像是沒能徹底痊愈,多走幾步便泛起一陣說不清來由的疲倦。
夏理拿著手機回到沙發,縮進柔軟而狹小的角落。
落向浴袍的燈光伴著呼吸,隨xiong腔的起伏有序地游移。
夏理垂下腦袋,往靠墊上歪了些,遮住那點過分炫目的光影,打開了aa的主頁。
他改簽了機票,將其提前到今夜。
夏理不想再去經歷所謂的愛情的苦痛。
與徐知競有關故事早在四年前就已然終結,殘存的不過是記憶中尚未褪去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