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一肚子的感慨被這一句話堵了回去,詫異地轉頭,只留給他一個優美如巧奪天工的大理石雕塑的側臉。
他琢磨著布魯斯話里的意思,閉口不言。
于是兩個人就這么并肩走出了大門。
道別后,他望著身材挺拔的男人打開車門,引擎發動,迅速離開。
“這么堅決地否認啊”
盧修斯搖了搖頭,聯想到自己兒子情竇初開,一系列別別扭扭的行為,不由失笑。
布魯斯將黑色的勞斯萊斯開到車庫里,因為平常他用這輛比較多,所以車位靠前。
方向盤一轉,剎車一踩,抽出鑰匙,他做得不如阿爾弗雷德那樣得心應手,但練了百多次,不算生疏。
甬道內的感應燈一直亮著,該怎么做,一切都清楚明白。
進入平直的道路,布魯斯隨意地向左側望去,莫名的幻影一閃而過,讓他下意識捏緊方向盤,來了一個急剎車。
“韋恩先生。”
輪胎猛烈摩擦地面的聲音尤為刺耳,布魯斯的額頭抵著手背,伏在方向盤上,慢慢閉上了眼。
為什么還那樣注視著他
滿溢的期盼,全然的不設防,濃郁的黑卻反射出純白的靈魂,仿佛遠古時代部落儀式里心甘情愿的獻祭。
再抬起頭時,布魯斯已經清醒了不少,可以冷靜地做出合理的判斷。
現在,就將車停好。
正如之前他所做的那樣。
車子緩緩滑進劃定的界限,沒有發生剮蹭或者其他意外,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位置不對。
布魯斯將車停在了最里面、積了一層灰的車位里,預計未來幾十年,它是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了。
“老爺,歡迎回來。鑒于你在車庫停留了接近半小時,這停車技術是不是需要再多練習練習?”阿爾弗雷德接過布魯斯的外套,順便提出了自己真誠的建議。
布魯斯無奈地一笑,一邊走一邊答:“阿爾弗雷德,抱歉,我的車鑰匙丟了。”
“哦,那就沒辦法了。需要我聯系人重新配一把嗎?”管家將衣服掛起來,回頭問道。
“不用了下次換一輛就好。”
阿爾弗雷德眉頭微揚,有些驚訝,但是他很快收斂起外泄的情緒,平靜地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