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多琳的講述之后,布魯斯就一直極力壓抑著憤怒,溫和的表象之下,這股感覺幾乎要將他燃燒殆盡。
在他昨天的嚴加拷問之下,米勒沒有明確說出到底有多少孩子參加了所謂的“阿佛洛狄忒計劃”,哆哆嗦嗦地也只說出了十個左右。
實際上,這個數字恐怕要再乘上十幾倍。
多琳自己抱著杯子,小口喝著,這一次真正體會到了酸甜滋味。
和奶茶一樣好喝。
就在這時,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只顧著享受,忘記了韋恩先生。
“韋恩先生,我給你倒果汁喝好嗎?不對,應該是茶?”多琳記得在客廳里,阿爾弗雷德先生端上了紅茶。
雖然她有點適應不了,但是韋恩先生可是喝了一大半呢。
布魯斯將翻涌不休的情緒壓到了理智之下,對著少女溫聲說道:“謝謝,不用了。飲水機那沒有茶葉。”
多琳低低地“哦”了一聲,慢吞吞地轉了九十度,趴在了桌子上。
過了一會兒,一陣模糊不清的話語打斷了布魯斯和迪克的暗中交流。
拼湊不出具有完整意義的句子,只有“嗚額咦”之類的無意義感嘆詞。
男人看向背對著他的少女,思考自己剛剛的回復是不是過于直接,不小心傷害了多琳小姐脆弱的心靈。
從超市買來的十元三件的長袖,其中一件背后印著一個扎著丸子頭的卡通女孩,高舉頂著月亮的棒子,笑容驕傲張揚。
如果沒有經歷幼時的事情,也許她也會像這個女孩一樣無憂無慮,充滿自信。
布魯斯再次陷入了猶豫不決的狀態,就像在梅爾蒂酒店那晚。
他明確地知道做出不同的選擇后要承擔怎樣的后果,但是仍舊無法實施正確的行動。
但是多琳沒有讓他為難太久,少女低著頭,彎腰,急促地說著:“抱歉,韋恩先生,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柔順的長發滑落,將多琳的表情遮掩,只有在起身的片刻露出了小半邊側臉。
布魯斯不清楚她的眼睛有沒有變得更紅,將手機到沙發上,淡淡地嗯了一聲。
多琳幾乎是小跑著出去的,詢問了剛才的女警察,她找到了衛生間的位置。
隔間里,會議室里像是啜泣的聲音再現了。
只不過當時布魯斯沒有捕捉到更細微的另一個。
多琳小心地將耶耶捧出來,用波波語耐心安撫著變扁的黑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