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盈道:“我能讓阿父避開那些吃虧。”
劉邦失笑:“我以自己的判斷吃虧,就說明我應該吃這個虧。”
劉盈從劉邦膝頭爬起來,使勁搖頭:“不懂。怎么還有人專門去吃虧的?”
劉邦按住兒子亂晃的腦袋:“我現在只是一介黔首,想過做官,甚至想過封侯拜相,但從未想過能坐在那個最高的位置。未來的我是個合格的皇帝嗎?”
劉盈道:“我覺得挺合格。”
劉邦笑得很灑脫:“那就說明途中的虧我必須吃。對了,未來你大公大母,還有你阿母阿姨,你和肥兒,都還好嗎?”
劉盈道:“有去世的,但和你爭霸天下無關,只是病逝而已。我們都吃過很多苦,但都沒死。”
劉邦松了口氣:“沒死就好。”
劉盈一拳捶向劉邦的肚子,被劉邦的手掌擋下:“阿父!我們都吃過很多苦!吃過很多很多的苦!你居然說沒死就好?!”
劉邦道:“我不知道未來,但你知道。我無暇顧及的事,你自己去辦不就行了?”
劉盈連續出拳:“你讓一個五六歲的孩童自己照顧自己?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樣不慈的父親!”
劉邦連續抵擋:“你看你自己像才五六歲嗎?三年后你差不多十歲,已經是英武少年郎了,可以獨當一面。”
劉盈用上了腳:“什么叫差不多十歲?你是不是還要差不多一下,給我直接差不多到弱冠?!”
劉邦雙手格擋:“差不多。”
呂娥姁端著飯回來,就見劉盈努力弒父,而劉邦輕描淡寫就擋下了劉盈所有的弒父努力。
她嘆氣道:“盈兒,你又怎么了?”
劉盈叉腰:“我要告訴阿父未來,阿父說他喜歡吃虧,不想知道未來,讓我自己努力!”
呂娥姁把飯放下:“良人,知道未來又如何?繞過障礙也能前行。”
劉邦搖頭:“既然知道我摔倒多次也能到達終點,那就沒必要避開障礙。再者,繞開一次障礙,新的路不會按照盈兒所想的走,我卻仍舊依賴盈兒預知,會出更大的錯。”
劉盈嘟囔:“說得好繞,聽不懂。”
呂娥姁摸了摸劉盈的腦袋:“你先吃飯,我和你阿父說。”
劉盈盤腿坐下,埋頭苦吃。
呂娥姁看著兒子奔放的吃相微笑。
每次看到劉盈很能吃的模樣,呂娥姁就忍不住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