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盈眨了眨眼睛。好吧,明年再非議。
蕭何松開手,語重心長:“盈兒,你很聰明,但缺乏謹慎。”
劉盈不高興地噘嘴:“說什么謹慎,不就是忍嗎?我討厭忍耐,憑什么要忍耐?都是阿父的錯,他不夠努力,才讓我不能暢所欲言!”
曹參端著酒碗晃悠悠過來,人很晃,酒碗卻一滴未撒:“對!劉季,盈兒說你不夠努力!”
劉邦充耳不聞,繼續唱歌。
曹窋跟在曹參身后:“阿父,你喝太多了,注意身體。”
曹參充耳不聞,繼續喝酒。
蕭何想再勸劉盈幾句,劉盈也捂耳不聞,鉆進人群中甩掉蕭何,去找小伙伴們玩耍。
蕭何嘆氣。
劉肥安慰蕭何:“蕭伯父,盈兒只是在你們面前不謹慎,有外人的時候,他的嘴很嚴,從不展現出自己過人的聰慧。”
蕭何不敢相信:“真的?”
劉肥點頭:“盈兒的聰慧是真的聰慧,不是賣弄聰慧。蕭伯父盡可放心。”
蕭何打量劉肥。
與劉盈相比,劉肥顯得過于愚鈍,連反應都慢半拍,更不說讀書習字,他竟然被剛啟蒙沒到一年的劉盈遠遠超過。
蕭何等人都更重視劉盈。
劉盈本人的存在感極強,想不重視他都難。
劉肥也是劉邦的兒子,蕭何等人卻對其了解不多。
“肥兒這么說,我就放心了。”蕭何收起打量的目光,溫和道,“有你規勸盈兒,盈兒在外面定是很謹慎的。”
劉肥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沒有規勸,真的是盈兒自己厲害。”
剛鉆進人群的劉盈從人群中鉆了出來,拉住劉肥的手,再次鉆入人群。
他抱怨:“劉肥,你怎么這么大的人了還能走丟?我一個不留神,就看不見你了!走,阿父唱歌,我們也要唱歌!”
明明是劉盈自己先溜走,卻來埋怨自己,劉肥也好脾氣地道歉。
蕭何注視著劉肥和劉盈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曹參把勸他別喝酒的曹窋踹翻,又端著酒碗走回來:“怎么?肥兒惹著你了?”
蕭何收回視線:“你說什么醉話?”
曹參笑道:“我還不了解你?你這神情,定是在算計什么。”
蕭何搖頭:“不是算計,只是想,幸虧盈兒神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