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手握精良兵器,驅使著堅固戰(zhàn)車的精銳秦兵。
是曾經掃六合的大秦鐵騎。
拿著木棍去和手持兵戈的秦軍戰(zhàn)斗,聽上去就像個笑話。
但怎么種田也填不飽肚子;
寥寥無幾的劣田也被奪走;
戰(zhàn)戰(zhàn)兢兢遵守每一條秦律,仍舊隨意被定為有罪,被迫謫戍邊疆;
無論怎么順從,無論怎樣卑微求活,暴秦仍舊要他們去死。那拿著木棒與手持利器的秦兵拼死,又有何懼?!
左右不過一死??!
“伐無道!”
“誅暴秦!”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殺?。?!”
九百閭左筑高臺,以縣尉頭顱為祭品,揭開了反秦的序幕。
螻蟻朝著大象,露出了它細小得幾乎不可見的獠牙。
……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當這句話傳到劉邦耳中的時候,沛縣令又湊夠了一批刑徒,讓劉邦押送刑徒去咸陽做苦役。
這事本輪不到劉邦這個倉吏來做。
但咸陽徭役太頻繁,亭長等小吏嚴重不足。
這次輪到沛縣派人押送刑徒。沛縣令因劉邦拒絕與他家聯(lián)姻,又想起劉邦奪了呂娥姁一仇,便給劉邦穿小鞋,讓劉邦去做這個苦差事。
所有縣吏都有義務押送刑徒去咸陽服役。如果沛縣令下令,連刀筆吏蕭何也可以成為押送刑徒的秦吏。
沛縣令還是忌憚劉邦上面有人,就算厭惡劉邦,也只是讓劉邦出趟差而已,不敢太折磨劉邦。
不過就算劉邦上面沒有人,沛縣令也不敢做得太過,頂多不讓劉邦晉升。
劉邦喃喃念著這句話,拔出了腰間的劍,仔細擦拭。
前來傳令的蕭何,靜靜地看著劉邦擦拭長劍。
擦拭完長劍后,劉邦提著長劍,一招一式緩慢地舞動。
陪著劉盈讀《詩》讀多了,不愛讀書的劉邦也能背一兩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