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花毗國要入京進貢,嶺南這邊,還是得稍加防備?!贝掮裾砥鹱郎系木韮浴?/p>
每年年關,花毗國都會派遣世子到京城送上賀禮。
今年來的,是花毗國主南榮燕的幼子南榮祈,年方十七歲。
樓雙信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這些事情,不必你吩咐,我也能做好。”
崔珩停下手中的動作,望向他,鳳眼中映著燭火,染上些暖意。
“看著我做什么?我在這,打攪你談情說愛了?”
崔珩聽出他語調中隱隱的慍怒,無所謂道:“若我們真是在談情說愛,怎會讓你聽到?!?/p>
此話倒是在理。
樓雙信平復下心情:“韞暉,今年我不回京過年。輕燕還要托你照顧?!?/p>
“好?!?/p>
他猶豫了一會,又道:“既然你和裴小姐不是在談情說愛,輕燕崇拜你許久……”
崔珩臉上的笑容微凝,顯是未意料到這番話。
他眼尾上挑,質詢的目光鋒銳:“樓雙信,你明知道我最厭惡被催著成親?!?/p>
樓雙信笑了笑,語氣柔和下來:“上個月韓二小姐給我寫了封信,韞暉可知她寫了什么。”
“你們夫妻的私事,倒不必告知本王。”
窗外已浮起稀薄的晨光。
“并非夫妻私事。京中仕女jihui時,有人說韞暉遲遲未娶親,是因為不行的緣故?!睒请p信繼續道。
崔珩眼中最后一點微末的笑意也散得一干二凈,顯是受到了冒犯:“樓雙信,誹謗皇室,你知道是什么罪名?!?/p>
“又不是我說的?!睒请p信笑出了聲,“可你的確時常面色蒼白——對了,我聽說嶺南這邊有一種藥,可以……”
“回去給你未婚妻寫封信,讓她把嚼舌根的人寫出來?!贝掮翊驍嗨?。
“韞暉,你這樣惱羞成怒,該不是他們說準……”
“滾出去?!?/p>
十二月剛到,樓雙信便回了容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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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中去鬼市,照例要經過花容胭脂鋪。
裴昭的腳步又一次慢了下來。年末回京,帶些邕州特有的香膏送人,倒是不錯。但要事在前,她很快收回了目光,跟著崔珩到老板娘那里領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