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有些無語。誰會在地讓自己成為門客,估計是察覺到了當年的案子有可疑之處,想借此做文章。既然這樣,他們也算是目的相同,可以暫且同行。
“殿下想要借我們家的案子做什么?肅清政敵?”裴昭直言問道。
崔珩看著她眼中的警惕,只覺得喉頭微動,聲音也有些滯澀。
“本王想和裴小姐做個交易?!?/p>
裴昭毫不意外地點頭:“我希望殿下能徹查我們家的案子,找到文宗下旨抄斬的原因,還有那封告發的密函。殿下想要什么?”
不過片刻,雨勢陡增,綿密的雨絲飄到眼中,冰冷的水珠滲進衣領,渾身霎時冰涼。
裴昭抬起袖子遮雨。
但眼前的青年愣愣地站在原地,毫無反應,唯獨面色近乎慘白。雨水將他青灰色的箭衣一點點浸shi,這翠色便愈加鮮明欲滴,有如在泣淚。
裴昭猜他想要的太多,一時半會沒好意思說。
誰知這時他卻道:“裴小姐,替本王查清楚杜謙的案子?!?/p>
令牌
裴昭以為自己聽錯了話,又確認道:“只用查杜謙案?”
崔珩“嗯”了一聲,清冷的聲線在雨幕中泠泠動聽:“裴小姐,這案子不簡單?!?/p>
“雖然不簡單,但是……”
“沒有什么但是的。雨下得有些大,先去廊下避一避?!彼聪蜻h處模模糊糊的長廊。
裴昭看著他額角shi透的墨色碎發,忍不住彎了彎唇。
剛才他那副任由雨打的模樣,還以為是喜歡淋雨呢。
兩人走到半路,衛嬰跑上前送傘,但只有一把。崔珩接過后,道:“裴小姐靠近一些?!?/p>
裴昭遲疑片刻,走到傘下。
在潮shi的雨氣中,那股清冽的冷檀香愈發明顯,縈繞在鼻尖,她抬起眼,只能看到崔珩淌著雨珠的下頜。
因為風太大,即便撐著傘,裴昭的衣服還是shi了個徹底,雨珠滑到xiong前,冰冰涼涼,左肩又開始隱隱作痛。不知是何原因,過了一會,疼痛比平日嚴重了百倍。
裴昭的腳步緩了下來。
崔珩也停住步子遷就,垂眸看著她:“裴小姐,很難受么。”
盡管額角沁著冷汗,裴昭還是搖了搖頭:“沒什么事,繼續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