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公子是頭一回參加春獵。”柳色面露焦急,
“小姐,
我們不會又拿倒數第一吧?”
裴昭摸著三石弓,
認真道:“老師說我的箭術,
大有長進,肯定不會是倒數。況且,上次倒數第一,也不是射藝和騎術的問題。”
“是是是!小姐這次肯定拿個好名字。”柳色笑起來,
“噯,那不是七殿下么?小姐快看,他手中的弓箭是小姐送的那把!”
裴昭向不遠處的少年看去。他比去年高了些,也瘦了些,五官愈發俊美利落。
紫檀木弓上的寶石極是耀眼,
和他樸素的箭衣并不相稱,甚至到了突兀的地步。
裴昭嘆道:“鴉青色的衣服得配別的顏色的弓才好看……看樣子,七殿下真的沒有其它的弓。”
此時,
崔珩望了回來,
接著,走上前道:“裴小姐,
好久不見。”
裴昭連忙行禮。
他漫不經心地問道:“今年有人和你一組嗎?”
還不等裴昭回答,柳色已道:“七殿下,我們小姐準備和王長公子定親,自然是和王長公子一組。七殿下另尋他人吧。”
崔珩看向柳色,冷笑道:“柳色姑娘緊張什么?我何曾說要和你們小姐一組?”
他眸色冰涼,裴昭看得心慌,連忙把柳色拉到身后,問:“七殿下和誰一起?”
“沒有和誰一起。”崔珩看向王家的營帳。
王萼身體不好,王藻心儀他人,剩下的王茯更是不行。這裴小姐怎么盡挑些爛人。
“一個人一組的話,成績恐怕不會好看,七殿下若是不介意,我可以介紹——”
“一個人就很好。”他側過臉,這時,鳳眼中帶著輕淺的笑意,“還有,預祝裴小姐未來,夫妻和睦,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裴昭怔愣半晌,感到面色發燙:“七殿下的祝賀,等婚宴那日,再說也不遲。”說完,也顧不得行禮,拉著柳色便朝裴家的營帳中走去,“柳色!你方才說些亂七八糟的做什么?我和王藻的事情,還沒個準信,若是不成,豈不是被人看了笑話?”
柳色委屈道:“我擔心沒人愿意和七殿下一組,他才來尋小姐。而且,他看上去明明就想和小姐一組……”
“你不要胡思亂想。”裴昭打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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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最初以為,王藻說的“某不擅射藝”是在謙虛。但當他的箭一次又一次和獵物偏了十萬八千里時,才知道,原來那是句大實話。
王藻更是尷尬,白凈的臉上五官扭曲,呆呆地看著射偏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