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再延續這個話題。
“我下次見到面時,道個歉便是?!?/p>
晚膳結束后,是歌姬表演。最初兩首是花毗國的音樂,節奏快而激烈。
在演奏聲中,夾雜著清脆的擊玉聲。
南榮祈用玉箸敲著酒盞,直到演奏結束,他才停下。
十七歲在皇室中應當不算小,南榮祈卻保持著少年心性,想必在花毗國,應當極是受寵。
奏樂結束后,夜宴散席。裴昭準備離開逸泉宮,誰知溫稍忽然走了過來,道:“袁司馬,世子說有話問你。請隨某來?!?/p>
溫素也想跟過去,但溫稍用眼色止住了她。
臥房內,少年盤腿坐在榻邊,笑著問:“那天在博樂司的,就是你,對不對?”
裴昭施了一禮:“當時沒認出世子,有所冒犯,還請世子恕罪。”
“冒犯本世子的是你夫君?!蹦蠘s祈直白道,“他人呢?怎么還不過來領罰?”
“袁司馬尚未有家室?!睖厣栽谝慌缘吐暤?,“世子或許有什么誤解?!?/p>
南榮祈哦了一聲,摸著腕骨:“那人出手太重,疼死了,害得本世子好些天沒睡好。”
裴昭只好又施了一禮:“世子寬宏大量,我替他賠個不是?!?/p>
南榮祈微微挑眉:“他不是你夫君,你替他賠禮做什么?本世子要他來道歉?!?/p>
裴昭沒有答他,只是道:“世子有錯在先。若是要他道歉,恐怕有些難。”
溫稍未曾料到她會這樣說話,忙道:“袁司馬,歲末進貢是兩國要事,還請司馬講上一講,冒犯世子的是何人。本官也好處理?!?/p>
裴昭猶豫著剛要開口,門外響起腳步聲,一個花毗國的侍從急匆匆地進來:“晉王殿下問,世子要把袁司馬扣到什么時候?!?/p>
“關他什么事!”南榮祈皺起眉,“他晚宴頻頻出去,一點也不尊重本世子,本世子還沒找他算賬呢!”
“世子既然認出了我,為何沒有認出他。”裴昭忍不住笑問。
南榮祈微微一怔,立刻明白了意思,接著沉思了一會:“本世子也不知,為何認出了你。對了,你六博棋下的怎么樣?”
一旁的溫稍越聽越覺得云里霧里,干脆沉默不語。
反正這世子看上去也不像生氣的樣子。
“只會一些。時候不早,世子好生歇息。入京的路還很長?!?/p>
說完,裴昭轉身走了出去。南榮祈也沒有攔她,唯留一個溫稍摸不著頭腦。
夜風裹挾著逸泉宮中的梅香,吹的人兩鬢發涼。
走到廊上的時候,正撞見崔珩過來。青年艷紫的官服在宮燈下流著絢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