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道:“裴小姐既已是我的未婚妻,三哥又來摻合什么。”
崔珺若有所思。
原來自己的猜想沒有錯,兩人確實情投意合。
他笑道:“那為兄不打擾二位雅興,回晉王府便是。”說罷,拂袖起身,下了馬車,又坐上另一輛,“勞煩衛統領帶路。”
原來崔珺還是有眼力見的。
辰時,馬車在刑部南門停下。刑部只有幾間廂房還亮著燈,守在門口的低階官員見他來了,連忙上前,一邊引著路一邊道:“晉王殿下,韋寺卿在這邊。”等他一跨過門檻,坐在案后閉目養神的中年男子立刻站起了身,撲到他面前,跪在地上,顫聲道:“殿下,下官失職,讓太后娘娘把裴小姐帶走了,懇請,懇請晉王殿下恕罪。”
方覺夏嚇了一跳,連忙看向崔珩,只見他垂眸看著地上的韋同殊,聲音低平,似咬牙而出:“什么時候。”
“半個時辰前,溫公公送來了太后娘娘的懿旨。”韋同殊伏在地上,“下官,下官不敢違抗太后娘娘的旨意,便,便讓裴小姐跟著溫公公的人去了慈寧宮,但他們說會在明日前把裴小姐好好送還回來的。”
崔珩扯了扯領口,有些煩躁。
這蕭宛煙想要見的恐怕他。
“殿下,殿下!”見崔珩轉身便往外走,韋同殊連忙從地上起身,一路送了過去,“下官有錯,但當時裴小姐還給殿下留了一句話……”
崔珩停住腳步。
“裴小姐說,想要殿下的發簪作為禮物。”
留宿
雖已是深夜,
但慈寧宮內仍舊燈火通明,明亮的燭燈照出垂紗后對坐的人影。
來慈寧宮的路上,裴昭一直在后悔,
沒有預先和崔珩統一好口徑。于是只能按著官驛里發生的演下去。
“裴二娘子,
哀家見過小時候的你。但那回你入宮面圣時,哀家卻沒認出來。”對面的婦人緩緩開了口,“哀家不明白,
阿珩是何時認出裴二娘子的。”
裴昭問:“為何太后娘娘認為,殿下認出了我。”
蕭宛煙淡淡一笑:“裴二娘子,
若是阿珩不曾認出你,
怎會納你為門客。你大概不知其余的門客,
都是什么樣的人。”婦人搖了搖頭,
眼中流露出淡淡的輕蔑,“裴二娘子雖在殿試中表現不錯,但到底和樓雙信、沈邇那幫人差得太遠。”
裴昭皺起眉。樓雙信和沈邇是武將,而自己是文官,
原來這也可以直接比一個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