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一臉錯愕,原來擊拂不是一個動作!
“勞煩殿下再演示一遍?!?/p>
“好?!?/p>
鼻尖飄來熟悉的冷檀香,頸上傳來癢意,是他垂下的發絲。裴昭感受到他的xiong膛快要貼在自己的背上,不由繃緊了背脊,臉上一陣燙熱,被他輕輕握著的手腕也在發燙。
“殿下,我不是說要這樣演示……”
“嗯……”
但崔珩直到茶面變成綠色時,才松開手,重新坐在對面。
濃綠色的茶面遇清水則變為白色,用茶杓沾水,便可描摹丹青。
裴昭思緒混亂,不知自己該畫些什么。而崔珩早已垂著眼,專心地作起畫。
“等一下就知道了?!彼⒁獾揭暰€,輕輕一笑。
良久,他把茶盞一推,抬眼望回來。
茶湯上,是小人在樹林里騎馬。
裴昭想起那匹叫做“流云”的烈馬,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傲髟啤笔鞘粴q那年生辰時,阿娘送的賀禮。
照著崔珩畫的馬,裴昭拿起茶杓開始作畫,半晌,也把茶盞一推。
崔珩原本上揚的唇線卻一點點變平,面無表情地看著茶湯上孤零零的馬。
“不好看么?”裴昭心虛地問道,“我小時候沒學過丹青,是哪里畫的不對?”
“沒什么?!彼@時揚起唇,“你畫的很好看?!?/p>
過往
裴昭最初以為,藏香閣的事情,至少要兩三個月才能有結果。但沒想到,半月后,便聽得閣主被流放漁陽的消息。
午間休息時,大理寺的低階官吏們便就此聚在廊下閑談。
主簿趙繡一本正經地分析著:“藏香閣是塊肥肉,晉王殿下此舉,怕是想向背后的溫家開刀。”
錄事林昴應和:“晉王殿下此人,若是無利可圖,想來也不會做這種事。”
“林錄事!仔細點說話!”趙繡蹙起眉,“陛下仁厚,本想饒過溫侍郎,但沒想到,王御史帶著諫官們以頭搶地,撞得頭破血流!哎,不知藏香閣現在會落到哪家手中?!?/p>
“某以為,肯定會落入晉王手中,畢竟他……”林昴說到一半,露出各位請意會的表情。
林昴是陸家門客,為人直率,聽聞陸攀的事情后,暗戳戳地罵了數次。裴昭雖不喜陸攀,但的確佩服這人的直言不諱,平日里遇到,也時時溫言相待。
可就藏香閣一事來說,崔珩實在有功無過。
看著林昴輕蔑的神色,裴昭開口道:“林錄事,你剛剛想說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袁娘子,某有些公事想問你,到這邊說。”林昴不安地走到一邊,壓低聲音。
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