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嬰大氣也不敢出,順著他看的地方望去,那邊的四個人圍在一處,不知在說些什么。
下一刻,衛(wèi)錚錚跟著王萼和金燭消失在人群中。但好在裴小姐沒有離開,轉(zhuǎn)身向他們走來。
“殿下有沒有受傷?”裴昭打量著他。
銀劍往鞘里一撞,發(fā)出清脆的“哐當(dāng)”聲。崔珩轉(zhuǎn)身向馬車走去。
衛(wèi)嬰求救般地?cái)D眉弄眼,低聲道:“裴小姐,你去看看殿下。”
裴昭點(diǎn)點(diǎn)頭,跟了上去,但還是慢了一步。厚重的車帷垂下去,把兩人隔開來,什么也看不到,只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裴昭掀開車帷,目光落在沾滿血的手帕上。
崔珩的臉上沾著血跡,手里也淌著血,少見得狼狽。裴昭進(jìn)去后,他連眼睛都沒有抬,只是用手帕拭去臉上的血跡。
裴昭坐在他身邊,低聲問道:“殿下,方郎中呢?”
“他有事不在。”
“藥在哪里?”
他沒什么好氣地踢了一腳底下的多寶柜,柜子彈開后,露出瓶罐和紗布。
裴昭彎下腰端詳起不同的藥瓶,上面沒有標(biāo)注,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那一瓶是金創(chuàng)藥。
“最左邊的。”他提醒道。
裴昭重新坐回位置上:“殿下,把手?jǐn)傞_。”
他慢慢地?cái)傞_了手。
裴昭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傷口橫貫整個掌心,有的地方已經(jīng)結(jié)痂,有的地方血流不止,看著極是駭人。
但真的有人會把他傷成這樣?想來想去,最大的可能竟是他自己弄的。畢竟,他小時候就不怎么愛惜身體。
裴昭將他的手拉到大腿上,擦拭掉了血跡,又慢慢涂上了一層金瘡藥,最后用紗布一圈圈裹上,最后按了按,感覺松緊正好,輕聲問:“痛不痛?”
他搖了搖頭。
兩人沉默著看著他手上的白紗。
車帷因風(fēng)輕輕晃動,底下的吊墜敲在車壁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裴昭其實(shí)很想問清楚這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估計(jì)這人還是會說什么“裴小姐管得有些寬”“不管你的事”“裴小姐真愛多管閑事”。
正猶豫間,崔珩抽回了手,漠然的眼中晦暗不明。
“裴小姐,你一會也要去陪王長史了么?”
匕首
車外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