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
寂寂無聲,
唯余落葉被踩踏的窸窣聲。快走到山頂時,
菰蒲停了下來,神情凝重:“殿下,有蟒蛇。”又晃了晃驅蛇的長笛,“我去引蛇。結束后,
寺廟會和。”接著,少年便施展輕功,消失在無邊的密林中。
菲娘子的石屋掩蓋在茂密綠影中。
推門而入后,灰塵紛紛揚揚,裴昭忍不住咳嗽起來。走進寢房,
環顧四周后,卻發現除了屋內陳設略顯凌亂外,再無任何異常。過了一會,
衛嬰和衛錚錚從其他房間回來。
衛嬰稟報道:“殿下,
卑職并未發現異常。”
方覺夏嘆了口氣:“到頭來,還是什么也沒有。還是得靠某慢慢調解藥。”
裴昭想了一會,
從袖中取出崔珩贈與的匕首,輕輕地敲擊墻面。
他望了過來。
那日裴昭跟著方覺夏去王府道歉,但卻被門衛攔著,門衛道:“殿下說不想見袁司馬。”這一不想見就是十日,直到今日同來蒼梧山,裴昭才賠了禮道了歉,但崔珩只說了一句“沒事”。
但明顯還是有事。
他后來也沒說任何話。
墻面回音厚實,說明是實心的。
衛錚錚嘆道:“裴小姐,看來這回沒有暗室。”
裴昭皺起眉:“我不明白,菲娘子分明是毒師,但屋里沒有配毒制藥的地方,也是稀奇。”
衛嬰聞言,立刻道:“裴小姐,我覺得灶房有問題。”來到灶房后,他指著地上拖拽的痕跡,說,“這只米缸,經常被人拖動。”話畢,攥住米缸的邊緣,往外一拉。
米缸下露出一塊深紅色的木板。木板下,是一條黑黢黢的通道。衛嬰捏著火折子下去,不過半刻鐘,便重新鉆了出來,臉色喜悅:“殿下,的確是菲娘子配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