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裴昭抬了抬下頜,“韓二小姐這樣高,或許掛的上去。”
“恐怕不行。”
那根樹枝太高,枝尖還是上翹的,他一看便知自己碰不到。
“剛才我抱著小姐的時(shí)候,差四寸。”柳色皺眉沉思,“要不你抱著我們小姐試試?”
“不行。”崔珩想都沒想。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是得麻煩王長(zhǎng)公子。”柳色嘆了口氣,誰知這時(shí)崔珩彎下腰,環(huán)在裴昭的腰間,把她輕輕托起,“這樣可以了么?”
“再高一些。”裴昭按在他的肩頸上。骨裂尚未痊愈,崔珩痛得輕哼了一聲,手有些發(fā)顫。裴昭當(dāng)他快沒了力氣,連忙把紅圈套進(jìn)枝椏,快速地打結(jié)固定,“好了,韓二小姐。”
隔著輕薄的軟紗望著她,他發(fā)現(xiàn)那雙眼睛清亮得如同雪夜。
“寫了什么?”他有些好奇。
“祝你順?biāo)鞜o虞,皆得所愿。差不多是這個(gè)意思。”
其實(shí)還有一句,“容冠京城”。
因?yàn)樗犝f韓廷芳脾氣古怪,和她的臉瘡有關(guān)。
“裴姑娘!”
是姍姍來遲的王藻。
等了他這樣久,裴昭不悅地問道:“你怎么來的這樣晚?”
王藻滿臉歉意:“某在門口遇到了臨真郡主,她扭傷了腿,某便安排了仆從送她回府。”
崔珩笑了笑:“臨真郡主沒有仆從么?”
縱然隔著一層薄紗,王藻也能感到此人的敵意。紗后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一般,冷冷地刺到他頸上。王藻低聲問:“這娘子是?”
“韓二小姐。”
王藻若有所思,韓廷芳確實(shí)因?yàn)槿菝渤舐愿窆云А?/p>
“為何郡主只有一人,某也很奇怪。”王藻笑了笑,忽地想起臨真郡主嬌羞的面容,這才回過神,耳根也紅起來,“斯芹……原來是故意的。”
裴昭看著王藻通紅的耳根,道:“你我是奉父母之命定親,若是王長(zhǎng)公子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同阿父說一聲,取消親事也未嘗不可。”
“別說這種話,某對(duì)臨真郡主沒有任何意思。”王藻聲音顫抖,少見地有些失控。
“斯芹似乎臨真郡主的小字。”崔珩淡聲道。
“咦!”柳色聞言,細(xì)眉一挑,“王長(zhǎng)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王藻沉默了一會(huì),抬眸靜靜地看向崔珩:“不對(duì),娘子不是韓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