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打破沉默,問:“殿下,王茯處理好了么?”
“燒得很干凈?!?/p>
“殿下動作真快?!?/p>
崔珩好奇道:“王茯曾在金吾衛呆過,但脖子上中了兩刀,心口中了一刀……原來裴小姐還有功夫在身?!?/p>
裴昭輕笑道:“我又不是殿下的死士,哪會什么功夫。”接著,認真講述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崔珩聽著聽著,黑眸微微凝住,半晌,才道:“他死得未免太過輕松?!?/p>
裴昭嘆氣道:“若是條件允許,我自會想辦法折磨……不過,王茯還活著這件事,子實似乎也不清楚……當真有些奇怪。”
每次兩個人相處得好好的,這個討厭的名字便會冒出來。
崔珩冷冷道:“說不定王萼沒把裴小姐當重要的人,瞞著你也未必?!?/p>
婚宴
裴昭剛到京城沒多久時,曾獨自一人到過京郊的觀霞樓。因為觀霞樓的墻上,有阿父年輕時題過的詩,過去閑暇時,阿父也時常帶她去觀霞樓中欣賞晚霞。
站在樓頂,看著晚霞時,裴昭覺得,阿父好像還在身邊。
但不巧的是,裴昭在下樓時遇到了一群潑皮。
一人道:“小娘子來陪本大爺喝喝酒,放松放松?!?/p>
另一人道:“要不先看看這娘子長得如何。若是貌丑,恐怕喝不下酒嘞!”說著,就要掀開面紗。
不等裴昭責罵,一個穿灰衣服的青年走了過來,柔聲問道:“姑娘認識他們么?”
裴昭隔著面紗打量著青年,搖頭道:“不認識。”
青年轉頭冷聲道:“還不滾遠點。”
潑皮看著青年蒼白的膚色,笑道:“病秧子還想英雄救美,也不怕本大爺把你打得爬不起來!”
但不過片刻,青年身后的兩個少年就把一群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左邊的少年道:“二公子,這群人沒多少本領,還這樣囂張,也不知有幾條命?!?/p>
右邊的少年道:“金燭,你出手太重,會嚇到姑娘的?!?/p>
裴昭笑著施了一禮,問:“郎君叫什么?他日我好登門道謝。”
“順手的事情,不必道謝?!鼻嗄晡⑽⒁恍Γ澳承胀?,單名一個萼。姑娘可以叫某子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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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回籠,裴昭冷淡道:“子實是什么人,我比殿下清楚?!?/p>
崔珩沒說話,半晌,才道:“裴小姐,你不止殺了王茯,還殺了鄭霽青。你不怕本王把你轉交刑部么?”
“殿下若是要把我交給刑部,刑部也審不出什么。畢竟,王茯的尸體是殿下處理的;逢霜寒又是赤羅國的毒藥,京中最有可能拿到的,是殿下。怎么看,兩個人都是殿下殺的?!?/p>
幫你做事,還要被反咬一口。
崔珩傾身上前,捏住裴昭的下頜,冷笑道:“裴小姐是想構陷本王?是不想本王幫你查當年的案子了么?”
裴昭輕輕推開他的手,低聲道:“冤枉,我怎么敢構陷殿下……殿下,常樂侯三個月后才會死,那時我們到了邕州,只要殿下不將我交給刑部,便不會有人懷疑。而且,聽聞殿下不久前把常樂侯打了一頓……我猜殿下也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