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
會調香的又不只有他一人。殿下似乎也會。”
崔珩呼吸微滯。
他擔心自己會錯了意,
輕聲道:“這種微末小技,我怎么會?!?/p>
“這樣么?!迸嵴讶粲兴嫉攸c點頭,
“原本還想向殿下請教的,現在看來——”
他立刻打斷道:“想學什么?”
“雪中春信。”
崔珩整個人怔住了,在黑暗中,呼吸都亂了半拍。
那是他今日佩的香囊。
“你不會嗎?”等了半天沒有答復,裴昭又開了口,“若是不會——”
學別的也行。
反正又不是真想學調香。
“我會?!贝掮窕剡^神,聲音恢復了平靜,“雪中春信的香料京城才有。回京后,我慢慢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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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日暮,夕陽將地上的紅綢緞照得明艷。
一行人正向著逸泉宮緩緩走來。
根據鴻臚寺的安排,今日便是在此地迎接花毗國世子。到場的不但有鴻臚寺的京官,邕州從七品以上的地方官也要到場。
裴昭抬起眸。
花毗國的儀仗近了,羽翎扇后露出了南榮祈秀麗的臉。
他被應使們迎進殿后,外面的官員也跟著進去,一一落座。
晚宴開始后,鴻臚寺少卿溫稍在上面致辭。南榮祈在一旁聽著,垂下腦袋,似打起了瞌睡。
溫素忽而道:“阿熙,你沒發現王萼今日沒來么?”
裴昭張望了一圈,道:“前些日子我在邕州府也沒見到他,是病了?”
溫素只是說:“他說你為了晉王,拒絕了和他調香?!?/p>
裴昭手里的動作停下了,但覺得這件事情不應該怪自己,又開始夾起菜:“生日一年只一次,調香一年卻能很多次。我不覺得自己錯在哪?!?/p>
溫素微微一笑:“我也是這么同他說的?!边^了一會,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他在忙什么,上次去見他,眼底烏黑一片,瘦了很多?!?/p>
莫名有些煩躁。
也不想再延續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