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把發(fā)冠扯壞了,
你看到了,
便送了我一根玉簪,讓我把頭發(fā)束起來——就像現(xiàn)在這樣。”他說著,余出一只手,將腦后束發(fā)的玉簪抽下,
簪在裴昭的發(fā)鬢上。
“或許對你來說是很小的一件事,但我記了很久。我想把簪子還給你,可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能參加宮宴。好不容易等到春獵,你果真不記得我。”崔珩淡笑道,
“莫名其妙送你一根玉簪,有些失禮,于是我沒有送。但那時,
還不是喜歡,
只是感激,還有……”
裴昭屏息聽著他說下去。
“期待。”
期待再次見面。
這時,
閣外傳來了清脆的宮鈴聲。
崔珩抬手扯上了的沉沉的帳幔,將床榻同外間隔離開來。他繼續(xù)道:“后來又發(fā)生了很多事,再后來,得知你要和王藻成親,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開始討厭起王家。于是我想見你一面,但那時你不愿見我——嗯,因為我確實很討厭。再后來……”他沒有說下去。
是渾渾噩噩的七年。
裴昭垂眸片刻,問道:“那回見面,殿下想說什么?”
淡淡的柔光透過帳幔的縫隙,將往日青黑的眼眸照出透亮,有如晶瑩的琥珀。
他輕聲道:“想道歉,想說對不起,還想說,能不能等等我。”
等我能配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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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過后,崔珩便以互相照應為由讓裴昭搬到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