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熙認得賀小姐?”王萼的遠房表妹溫素問道。
“只是聽過?!迸嵴严肫鸲宋鐣r的見聞,唇線漸平。
溫素挑起眉:“可是,賀小姐在宮宴上和我打聽阿熙?!?/p>
裴昭心里頓時浮起不好的念頭:“是那次給晉王賜婚的宮宴?結果怎樣?”
溫素笑道:“晉王倒是沒有被賜婚。但陛下成全了兩樁婚事。一是賀小姐和常樂侯的,二是韓二小姐和樓長公子的。阿熙,晉王雖然好看,但他那個性子,能做王妃未必是好事。還不如子實哥哥?!?/p>
裴昭應了一聲,問:“賀小姐是怎么說的?”
溫素回憶道:“賀小姐說不小心唐突了阿熙,想登門賠罪。阿熙,這到底是怎么個事?”
裴昭把那日的事情講了個大概。溫素聽完后,秀眉緊蹙:“這鄭霽青也太不是個人了!活該被殿下打了一頓!”
裴昭微微一怔,問道:“晉王殿下和常樂侯發生了什么?”
溫素壓低聲音:“阿熙,這事我也是聽別家小姐說的。他們說,鄭霽青這些日子一只在府里養傷,好似是被什么人打了一頓,我們猜來猜去,敢打他的估計只有晉王。也不知兩人鬧了什么矛盾。”
裴昭唇角上揚,笑出聲。
雖然不清楚崔珩為何這樣做,但鄭霽青被打,實在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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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溫素暫別后,裴昭在東圊換上侍女的服飾,跟著衛錚錚向留月齋走去。
崔雯玉和楊賦雖是夫妻,但感情不和許久,近些年來,崔雯玉常一個人在留月齋中留宿,并且,除卻貼身侍女,他人一律不得入齋。
裴昭猜測,留月齋里應當藏著什么秘要。
留月齋臨湖而建,三面環水,夏日下的湖面波光粼粼,猶如一面嶄新的圓鏡。裴昭在假山后等待,不過一會,便聽到了清亮的哨聲。齋門口侍衛們皆已不省人事。
衛錚錚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一把推開門:“裴小姐,請進?!?/p>
跨過門檻后,裴昭卻是一愣。
偌大的留月齋中,零零散散地擺著些簡素的書格、矮榻、屏風,陳設少得可憐。而書格上連書卷也沒有,只擱置著雅玩小器。兩人將茶具都一一翻蓋查驗后,也沒有發現一處適合藏物的地方。
倘若崔雯玉和杜謙有交,應當會有賬簿或是信箋等物證,以便彼此制衡。
衛錚錚蹙眉道:“這里好像沒什么特殊的,但長公主為什么不讓別人進來?”
裴昭慢慢倒退到門邊,把齋內的布局悉數收入眼簾。
從外面看,留月齋極是寬敞,但走進齋內,卻稍顯局促,應當還有暗間。裴昭于是走到巨幅的多扇曲屏后,用指節輕叩墻面,細細聽著。敲擊聲空遠清透,墻是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