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七殿下,你呢?”裴昭也決定惺惺作態(tài),聲音比往日更加柔和。
“托裴小姐的福,我安然無恙。”崔珩輕聲道。
安然無恙?可他臉上都是傷。
旁邊的人圍了上來,你一句我一句地關(guān)心著。裴昭興味索然,目光越過人群,落在崔玨身上。他正緊緊地抱著海東青的尸體,臉上一片潮shi。
也是可笑,崔玨輕視人命,卻是真愛這只海東青。
喧天的鑼鼓聲響起,預(yù)示著春獵接近尾聲,人們或是騎馬,或是下馬步行,成群結(jié)隊地朝林外走去。裴昭跟著阿姐走了兩步,回過頭,崔珩仍在原地,手中還緊緊握著那把紫檀弓箭,似乎有話想說。
裴昀年長,一眼看出兩個少年人的心思,低聲問:“阿昭,你是不是也有些話想單獨問七殿下?”
確實想問一句為什么討厭自己。
但裴昭還是收回視線,堅定地?fù)u頭道:“我沒有。”
相思
追捕陳斯正的通緝令一出,
每逢午休,邕州府內(nèi)便熱鬧不止,官吏們齊齊聚在廊下閑談。
周容義憤填膺,
眉頭緊蹙:“嶺南這一帶水患多,
朝廷每年下?lián)懿簧儋c濟(jì)的錢糧,大半都扣在這陳斯正手上!他倒是薄情,帶著銀票地契一走了之,
現(xiàn)在,陳家家眷全在牢里。”
“周司功,
若是陳刺史被抓了,
刑部會怎么罰?”薛嘉言問。
“據(jù)說陳斯正貪了四百萬兩銀,
至少是絞刑。但若是朝中有人想保他……或許會是流放?刑部究竟會怎么想,
某也不清楚。”周容嘆道,隨即壓低聲音,“聽說,陳斯正還和邕州駐軍有聯(lián)系——噯?今日袁娘子怎么有些心情不佳?”
被周容一點,
裴昭才回過神,加入討論:“周司功,陳斯正的家眷會怎么處理?”
不等周容開口,薛嘉言搶先道:“袁娘子,聽說那位晉王殿下為了逼陳斯正現(xiàn)身,
一旬后要將他的親眷在市集斬首。你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