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改,殿下畫的很好。”裴昭站起身,把崔珩按在銅鏡前,“我是想給你畫。”
他微微一怔,但沒有說什么,只輕輕闔上了眼。
裴昭認(rèn)真地打量起他,但半天也沒動筆。在這張臉上,似乎加什么都是畫蛇添足。她的目光慢慢下移,落在玉白修長的脖頸上,看到了淺淡的傷痕。
裴昭忍不住伸出手,憐惜地?fù)崃松先ァ?/p>
指腹輕柔而溫暖的觸感讓崔珩不由顫了一顫,呼吸也亂了半拍,還不等他開口,喉結(jié)又被人輕輕地一按,激起一陣酥酥麻麻的快感,他立刻喘了出來。
裴昭連忙停下手:“對不起,不知道殿下脖子還在痛。”
“不是痛。”崔珩垂睫望著腰間的玉帶,“只是有點癢。想畫什么便畫吧。”
裴昭用眉筆沾了桃紅色的妝粉,小心翼翼地畫起梅花。可惜沒學(xué)過丹青,每落一筆,都得照一下鏡子,模仿眼角的那朵。忙了半天,才有了梅花的雛形。
一時有些腰酸背痛。
裴昭剛想站直身子舒展筋骨,耳垂一陣微涼,原是不小心蹭過了他的柔軟的唇瓣。
方才只顧著畫梅花,倒沒發(fā)現(xiàn)兩人靠得如此近,連彼此的呼吸聲也聽得分明。裴昭整個人僵在原地,后知后覺地,耳垂也燙了起來。
僵持中,青年撐著椅面的手背上青筋繃起,顯是忍耐許久。
“裴小姐……你可以坐下來畫。”他低聲道。
裴昭跨坐在他大腿上。
腰身被輕柔地環(huán)住,急促的呼吸撲灑在頸間,激起一陣顫栗。
眉筆“啪嗒”一聲,落在圈椅上,接著又滾落倒地,斷成兩截。但此情此景,畫什么梅花已不是重要的事。裴昭只看著它從視線里慢慢地消失,頸間傳來一股溫?zé)帷?/p>
細(xì)細(xì)密密的吻落在頸間,酥麻的快感沿著背脊上竄,她的聲音也變得含糊而粘膩:“殿下,徐司衣還在外面等……”
綿長的吻將話語堵在口中。
“可是,我忍得真的很辛苦。”
那雙幽黑的鳳眼因情欲浮著水霧,又因目光過于熾熱,仿佛有火在燒。下一刻,裴昭的唇瓣便被含在口中,來回反復(fù)地研磨著,直到水聲嘖嘖時,崔珩才用舌尖抵開牙關(guān)。
水液讓他淡色的唇瓣終于變得紅潤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崔珩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對方的唇瓣,眼中一片空冥,聲音也啞了許多:“你幫幫我。”
眼底潮shi,看得也不真切,裴昭只憑著感覺又吻了上去。
細(xì)碎的喘息在靡靡的水聲中顯得格外磨人,舌尖再度撬開齒關(guān),柔軟而溫?zé)岬挠|感令人渾身顫栗,直到最后,所有的聲音都融化在交纏潮shi的吻中。
徐司衣在外面等了半天沒有反應(yīng),便輕輕叩起了門,又等了片刻,還是沒有反應(yīng)。一旁的衛(wèi)錚錚聽力靈敏,早知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便低聲道:“徐女官,殿下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吩咐。”
徐司衣嘆了口氣:“有什么事能比他們的婚宴還重要?”說完,便推門而入,衛(wèi)錚錚嚇了一跳,又不敢大聲阻攔,拼命地使著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