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想起少女慘死的模樣,嘆道:“殿下要不放楚掌柜一條活路?畢竟,他也是受人脅迫。”
“裴小姐,不要只聽一面之詞。”崔珩似有似無地笑著,上挑的眼卻極寒極冷,“根據(jù)楚掌柜的口供,還有鍛造鋪搜出來的東西,董世臨給了他一百兩銀,讓他想辦法約到菰蒲。”
“他在騙楚姑娘?”裴昭驀地一怔,“楚掌柜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是會害死楚姑娘的。……難怪,剛剛楚熏最想見的是菰蒲,而不是楚掌柜。”
“楚掌柜自然知曉。但他的兩個兒子都到了成家的年齡,鍛造鋪又年年虧損。”崔珩面無表情道,“他長子的婚宴,在下個月的初三,是吉日,宜成家。只可惜這婚事得往后推推。”
“為何?”
風(fēng)中起伏的水面映出青年俊美而薄情的臉。崔珩隨手拋了枚石子在池中,激起陣陣漣漪:
“楚掌柜一死,他們要守孝三年。”
逐色
“今日是殿下的生辰宴。可阿兄看上去,
心情不大好。”馬車內(nèi),眉目秀麗的年輕姑娘看著一旁灰衣服的青年,關(guān)切道,
“還是在想那位袁娘子的事?”
“也沒有心情不好。”樓雙信略略彎眉,
“輕燕,到時候多和那袁司馬說話,知道不?”
樓輕燕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知道。但我覺得殿下不需要阿兄操心,
若是袁司馬有什么問題,他比阿兄聰明,
肯定早就知道。”
“樓輕燕!”樓雙信面色一黑,
“不會說話,
可以不說的。”
入了晉王府后,
兩人下車步行。走到一半,樓輕燕眼睛亮一亮,叫道:“崔珺哥哥!”
崔珺停下步子,回笑道:“輕燕姑娘,
樓節(jié)度使,好久不見。”
“也沒多久。”樓輕燕說完,好奇地打量著崔珺身邊的年輕娘子,問,“這位是?”
“邕州司馬,
袁熙。”裴昭道,“入府時,正巧遇見了齊王殿下,
便一同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