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章取義。”裴昭一把奪回信紙,繼續(xù)讀下去,“‘那盞蓮花燈飄到我們面前,被夜風(fēng)輕輕一吹,擱淺在石階上。我想把它扶正,放回到池水中,然而上面的字條卻……’”
隔絕的紗幕外,浮現(xiàn)出一道人影。裴昭不再說話。
崔珩神色不變,道:“進(jìn)來吧。雙信。”
樓雙信掀開紗幕走了進(jìn)來,一撩寬袍,在案對面坐下,冷冷地看向裴昭:“真巧,三更半夜的,裴小姐也在。”他冰冷的視線下移,落在灑金信紙上,“韞暉,你們在看什么?”
私事
崔珩把信紙疊好,
放回信封中:“是本王的私事。”
樓雙信沉默了半晌,冷笑道:“你我情同手足。韞暉可從未說過什么‘私事’。”
“嗯。的確不該有什么私事。”崔珩淡淡一笑,“但——樓雙信,
你做什么?”
鎮(zhèn)紙下的信封被一把奪過,
樓雙信猛地后撤,站在十步遠(yuǎn)處。
他漠然地望回來:“里面是什么?”
酒意散去,崔珩眸中閃過一抹冷意。但他隨即莞爾道:“將它稱為‘私事’,
自是與未來的王妃相關(guān)。若是朝政,本王不會瞞著你。——不過,
若你真的有興趣,
也可以打開看看。”
樓雙信看上去并未領(lǐng)情,
卻重新撩袍坐下,
把信封拍在桌上:“崔韞暉,你不要引狼入室。”
裴昭冷笑一聲,他陰陽怪氣自己,她亦可以陰陽回去:“樓節(jié)度使有什么話,
不妨直說。又何必做賊一般深夜造訪。殿下以為呢?”
崔珩默了片刻,道:“樓節(jié)度使,深夜闖入他人臥房,有失禮數(shù),的確應(yīng)當(dāng)賠禮道歉。”
樓雙信怔住了,
有些不敢置信。
他極少以官職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