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彎了彎唇。三十板,有的受的。
一旁的人卻道:“有些輕。”接著又冷冰冰地說了一句,“若不是看著王御史的面子,二公子怕是死得……和崔玨差不多。”
王修臉上毫無怒意,但握住茶盞的手卻抖了一下,望向崔珩的眼色極是復(fù)雜,似是無奈,又似是不忍,良久,都沒有再開口。
天色陰沉如夜,不過片刻,外面便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珠把齋外的竹林打得噼里啪啦響,為青年的眉間渡上一層煩躁。
見到王修,提到王萼,邕州時的見聞又一一浮現(xiàn)在眼前。
沒有一起下過棋,沒有一起買過胭脂,沒有……他們過去的很多事,不足為他道。
若不是念著王修的扶持,王萼確實得殺。
旁邊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道:“殿下,那我回避一下。”
“裴小姐,你回避做什么?”他不解地望過去。
裴昭被他冰涼的聲音嚇了一跳,松開了手:“王御史說,接下來的話我不便知曉。”
好像剛才的語氣很重。
崔珩撫了撫眉,放緩聲音:“王御史,沒什么事裴小姐不能知道的。”
王修輕嘆了一口氣,只是看著裴昭,低聲道:“裴二娘子,知曉此事且尚存于世的人,除了下官,另一位是太后娘娘。若是將來裴二娘子與殿下生了間隙,知曉此事,恐怕對有害無利。”
什么事能讓王修和蕭宛煙兩個八桿子打不著的人扯上關(guān)系?還對她來說百害無一利?
這倒有些好奇。
還沒開口詢問,旁邊的人又冷冰冰地道:“裴小姐這樣猶豫,是在擔(dān)心生了間隙的那一日么?”
身世
很奇怪。
剛才在拾翠殿還是好好的,
在馬車上也是好好的,一回王府,一見到王修,
崔珩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可王修對他有恩……
這么看,
還是在生王萼的氣。
裴昭嘆了口氣,在案下握住他的手:“王御史,殿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