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門外響起廝殺的兵戈聲和凌亂的腳步聲,滿臉是血的侍衛沖了進來,直直地跪在陳斯正面前:“陳大人,我們,我們這里被圍得嚴嚴實實!——??!”
一柄劍從堂外飛了進來,穿過他的后背,將他釘死在地。陳斯正嚇得立刻往屋里逃。
“卑職來遲,懇請殿下恕罪?!?/p>
崔珩的手不知何時松了開來,站起身,淡淡道:“陳刺史留活口,其余的……把劉無忌的舌頭割掉?!闭f完,走到裴昭面前,彎下身替她解綁。
他動作親昵,在旁人眼中,有如擁抱。
“殿下玩得很開心?”裴昭皮笑肉不笑。
“嗯?!彼┰谒?,聲音溫和,“能和裴小姐一起自然開心。”
溫熱的呼吸傳來癢意,裴昭偏過臉,低罵道:“若是剛剛不給殿下喂藥,不知殿下現在還笑不笑得出來?!?/p>
“那你為什么要喂呢?”他笑問。
“還能為什么?”裴昭反問道,“若不是子實沒殿下位高權重,我怎么會——”崔珩的指尖移到了腰間的宮絳上,裴昭頓時繃緊了背,“崔韞暉,你做什么!”
隔著裙擺上的輕紗,他握住別在腰間的金香囊球,低聲道:“王長史送的嗎?”
這時,屋內傳來一聲巨響,衛嬰跑了過來,有話匯報,但看著兩人的動作,只無措地站著,半天也沒說一句話。
崔珩站直身子,道:“你說?!?/p>
“懇請殿下恕罪。陳刺史他……卑職追著他跑到里屋,不知怎么,地上忽然出現了一個暗門,陳刺史跳了進去,卑職派人下去追,可嶺南這兒的溶洞太錯綜復雜……”
“把陳家家眷還有仆役抓起來?!贝掮翊驍嗨?,“尤其是賬房?!?/p>
衛嬰退了出去。
崔珩彎下腰,解掉腰間的香囊球:“裴小姐,味道不好聞。下次換一個。”
“管天管地還管別人用什么香囊,你這個人……”裴昭唇角的冷笑漸漸凝住,“你,你的唇角……”
崔珩用食指輕沾口角,垂眼看著指尖的猩紅,微微一怔。
“呃……殿下的心眼實在有些小?!迸嵴训吐暤?,“這樣也吐血……”
“裴小姐,是不是只喂了一顆藥?”他將剩下的藥丸含在口中,“下次記得喂兩顆?!?/p>
“還有下次?這解藥不是沒了么?”
“有人會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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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坐在榻邊,看著方覺夏皺著眉把脈,問道:“方郎中,殿下中的是什么毒?”
方覺夏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