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在側(cè)的是你的母親……會不會是她的問題?”
崔珩應(yīng)了一聲,望著裴昭,眸光閃爍。
他在問是否要把芳、菲娘子的事告訴樓雙信。
不等裴昭用眼神作答,
樓雙信便冷笑了一聲:“真沒想到,
有朝一日,我竟成了外人。”
裴昭挑眉道:“你我都是替殿下辦事,
哪有什么外不外人。只是這事與阿娘有關(guān),所以殿下詢問我的意見,樓節(jié)度使,有什么不妥么?”
她惦記著夜闖之事,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樓雙信氣得啞口無言,直到看著蕭宛煙和菲娘子的畫像時,臉上也沒什么驚訝的表情。
他是真想不明白崔珩怎么會在乎這樣一個人。
神游半天,忽然想起在赤羅國和談結(jié)束那日,崔珩收到京中密信時恍惚的神情。
原來不是因為崔隆裕駕崩,而是因為裴家滿門抄斬。
他把自己丟在北安城,提早回了京都,約莫也是為了眼前這娘子。
樓雙信不知自己為何有些喘不過氣。按理來說,崔珩這么多年孤身一人,如今有了心悅之人,他作為摯友,應(yīng)當(dāng)慶賀才是。
他默默端詳了一會對面的娘子。五官雖然清秀柔和,但是眉眼間卻有一股傲氣,像極了當(dāng)年的裴東野。
武官討厭文官的清高,文官討厭武官的魯莽,或許,這便是他和裴昭沒有眼緣的原因。
不對。
他的未婚妻韓廷芳也是出身文官世家。
他原來是單純不喜歡她。
裴昭拿素帕輕輕抹了抹嘴角,發(fā)現(xiàn)帕子是干凈的,忍不住問:“樓節(jié)度使,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樓雙信徹底回過神,“你們兩個下個月要去鬼市?”
崔珩點了點頭,語氣溫和:“嶺南這邊,還是得從南榮哀身上找線索?!?/p>
三人又聊了一些細(xì)枝末節(jié),直到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打更人的呼聲,才發(fā)現(xiàn)竟已是五更。
裴昭困意連連,便先回了屋。殿內(nèi)于是只剩下兩人。
“接下來花毗國要入京進貢,嶺南這邊,還是得稍加防備?!贝掮裾砥鹱郎系木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