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抬眸看著他,面露不解:“在這里說就好?!?/p>
王萼看向不遠處來來回回的仆役,語氣溫和:“上回是某說錯了話。調(diào)香什么的,的確不比生日重要?!?/p>
原來是來道歉的。裴昭原本也打算道歉,寫了一張字條想托人送到他的住宅,但忙著忙著,就忘記了。她緩了緩語氣,道:“這些日子王長史沒來邕州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某打算辭官了?!?/p>
“這樣……子實是打算回京了?”
王萼淡淡一笑,只是道:“你終于肯稱我子實了?!?/p>
裴昭不知道怎么接話,半天才說:“如果沒別的事,你早些休息?!?/p>
但王萼沒有要動的意思:“還有些事想問?!?/p>
裴昭嘆了口氣:“進來說吧?!T開著就好?!?/p>
一聲輕響后,王萼還是把門輕輕帶上。
裴昭皺起眉,想把門打開,但王萼卻忽然傾過身,將她整個人壓在門板上。雙腕被鉗在腰后,他握力大得全然不像有病在身。
裴昭掙了兩下也沒有掙開,冷睇著他:“王萼,你再不放開,我——”
“裴二小姐是要喊人么?”王萼笑著打斷。
裴昭整個身子僵在原地,氣血沖到頭頂,呼吸也急促起來,愣愣地看著他俯身下來。
王萼用手抵住她的下頜,迫使她仰起臉。細長的烏發(fā)垂落在她的眼上,癢中帶著刺,裴昭只覺得眼中shi潤。
“某今日來,是想問問裴二小姐?!蓖踺嗟穆曇舻屠涠届o,“如果非要選一個人的話,裴二小姐會選晉王,還是選某?!?/p>
“選你?!迸嵴押敛华q豫道。
王萼微怔,手中的力道也松了些,裴昭想要再掙出去,但脖頸上卻傳來一陣涼意。
“裴二小姐,別亂動?!蓖踺喽嗲榈奶一ㄑ壑泻σ?,“某怕手抖,傷了你。”
余光中,寶藍色的刀把色澤濃郁。不知他是何時從抽走袖中的匕首的。
裴昭越想越不對勁,整顆心都漸漸沉下來。這王萼以前的體弱,恐怕都是裝的。
越是這種時候,越需要冷靜。
但裴昭冷靜不下來。
縱使屏住呼吸,濃郁的香味還是將她熏得頭暈腦脹。身子越來越軟,好像要暈過去了一般。
藏香閣里,崔珩用的也是這種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