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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門寒婿的科舉路 第20節(jié)（第2頁）

“沈兄，”他說道：“我想起來了，先前有說放在書院藏書館最顯眼位子上的書，都有可能會被抽到，你若是學(xué)有余力，不如多去去藏書館飽覽群書，萬一碰到了豈不是錦上添花？”

《官德鑒》正是放在書院藏書館最顯眼位子上的若干本書之一，兩下里一印證，覺得“據(jù)說”也算是有些依據(jù)。

盡力而為吧。

給劃范圍了，沈持心花怒放：“多謝江兄、岑兄提點(diǎn)。”

于是，除去上課之外，沈持多半時間泡在藏書館，夜以繼日地看書。“嘰嘰嘰”轉(zhuǎn)眼春日明媚，早鶯爭暖樹，飛燕啄新泥。

三月三，青瓦書院師生學(xué)田里鋤地、播種，學(xué)習(xí)春耕。書院的夫子們一水的文弱書生，也只能走個過場，大家一塊兒在田地里玩玩罷了。

沈持下過地，正揮動鋤頭給裴惟示范鋤地的正確姿勢，周圍圍了一圈同窗，有說有笑。

不遠(yuǎn)處，馮高把兩條濃眉壓得更低，看起來有些陰鷙，他下巴朝沈持微抬了下，對何九鳴說：“你說，數(shù)月之后的分班考，咱倆能考進(jìn)內(nèi)舍班嗎？”

“那當(dāng)然，”何九鳴不屑地說道：“有比我倆功課還好的？”

“他呀。”馮高往沈持那邊瞟一眼，嘆氣：“我留意幾日了，他最近玩命似的讀書。”

他最看不上這種出身微賤之人發(fā)奮，想到有朝一日沈持要越過他去，馮高心中不禁怒意滾滾。

何九鳴湊過去，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說了句話：“我想了許久，只有這個法子能讓他考不進(jìn)內(nèi)舍班。”

甚至，還能讓他滾出青瓦書院。

“捧殺他？”馮高將腦袋抬起來，眼睛朝天，陰沉笑道：“有點(diǎn)妙啊。”

先讓他上天，再找個機(jī)會踹他一腳，把他“啪唧”拍在地上起不來，讓他跪伏在他們腳下，徹底挫掉沈持的銳氣。

送沈持一記華麗麗的捧殺。

先捧后殺，讓他丟人，讓他再也爬不起來。

不遠(yuǎn)處，沈持揮了半天的鋤頭，全身的筋骨都拉伸一遍，酣暢淋漓，絲毫不知有人要對他使壞。

……

當(dāng)日放學(xué)回家，馮高便同他父親馮章說道：“爹，我們班上出了個神童，過目成誦，你可曉得？”

“神童？”馮章聽了呵呵笑道：“高兒，爹只知道你的功課好，未聽說哪有什么神童。”

當(dāng)朝視神童為一縣的祥瑞，哪能輕易出現(xiàn)。

馮高翻了翻白眼，違心地說道：“爹，他比我強(qiáng)多了。”

心中不屑地啐了一口：沈持給我提鞋他都不配。

“哦？”馮章被兒子一說倏然緊張起來：“你得家中西席教導(dǎo)三年才入書院，他一個低賤衙役之子，能比你強(qiáng)？”

這話還是從自家兒子口中說出來的，他有點(diǎn)生氣。

“我都說了，”馮高委屈巴巴地繼續(xù)演下去：“他聰穎過人，”他賭氣似的大喊一聲“你叫我怎么比得過。”

情緒拉滿。

馮福氣得xiong悶、氣短、心口痛：“哼，你不必長別人氣焰滅自己威風(fēng)。”他摔門而去。走出馮家的大門，迎面碰到了何響，他同是一臉怒氣：“老馮，犬子回來說青瓦書院出了個神童，叫沈持，把他和高兒都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