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
裴兄,你們也可以報名去見見世面,
來年考的時候總歸是熟悉流程了。”他們善意地說道。
沈持:“是要去見見世面的。”
年歲小,
又才念了兩年的書,
文章才寫幾篇,詩又才讀幾本,
這就要去考縣試,
確實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說了些鼓勵的話讓同窗好好應試。但是裴惟不服氣:“憑什么咱倆只能去見世面,一百多名次,
難道就容不下咱們?”
沈持:“……”別人說別人的,
咱們做咱們的,
有什么關系嗎。
他心態極好。
參與考試的名單一張貼出來,外面的嘲笑聲一片,青瓦書院卻對此置若罔聞。同窗們此時反倒維護起他來:“咱們書院各種各樣的神童,誰規定非得到了什么年歲才能考取縣試,
我瞧好他們呢。”
“為了不讓你們失望,
我也得爭取吊個車尾不是?”沈持在心里說,
但并沒有大聲喊出來。
縣試的公告張貼出來之后,縣中的讀書人向縣署禮房報名,并要上報親供,
互結,具結,要有本縣的廩生出具。
請本縣廩生具保,稱之“認保”。保下場考試的學生不冒籍,不匿喪,不替身,不假名,保證身家清白,不出自娼優之家,三代及本身亦未犯案操踐業1。完成以上,方準入場考試,名冊還要謄錄一份存放到縣衙。
好在這些事情都不用他費心,青瓦書院有專門負責縣試報名的夫子,夫子們又多是廩生出身,一條龍服務很快搞定。
甚至連在個人的準考證——應試牌上畫像這種事情,都又周漁執筆,給他們畫大頭像。
“我的潤筆費很貴的,暫且不收你們的銀子,”周漁一邊給學生們畫像一邊說道:“等你們日后考中秀才舉人,要給我還回來啊。”
眾蒙童認真地說道:“那是當然。”
有調皮的問:“周夫子攢了好多年潤筆費了吧?”周漁把他的眼睛畫得有神些:“嗯,留著娶夫人呢。”
眾蒙童哄然大笑。
輪到沈持時,周漁只瞧了他一眼:“哎呀,我最擅長畫小兒了,要是能畫赤膊的就更傳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