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持舉著蟈蟈籠子要走的時候,他又快步回來了:“小郎君太會做生意了,奈何我實在是喜歡這只蟈蟈,”他掏出7文銅板不情不愿地遞給沈持:“7文吧,我買下了。”
7文……算了,賣給他吧。
沈持接過銅板,咧嘴笑道:“謝謝郎君。”不管怎樣,錢真實地過到手上,和想象中會賺到一筆錢的感受還是天差地別的,這一刻他有些亢奮,他甚至想邊唱邊跳科目三。
接下來他又八文賣出去一只,路上經過賣糧油的鋪子,沈持進去買了一小瓶豬油,當朝的食用油脂非常貴,目測不過一兩50來克的豬油,要了他14文錢。
沈家常年缺少油水,每頓飯都吃不香,他饞豬油好久了。
之后,看著和朱氏約定的時間到了,沈持趕緊往糖水鋪子門口趕去。
朱氏牽著沈月等在那里,兩個人的手上都拿了一串烤的豆腐,見他過來,面色才放松下來:“可算來了。”
沈持指了指蟈蟈籠子:“阿娘,賣出去四個呢。”他把二十多個銅板晃著響給朱氏看。
朱氏的眼淚嘩啦一下子來了,又是驚喜又是心疼兒子:“阿池,這是真的嗎?賣掉啦?”
沈持:“當然是真的,你看我只剩下兩只蟈蟈了呢。”
說完他舉著草垛子晃了一晃:“娘,城里賣蟈蟈的人多,銷路很好的。”
朱氏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遠眺一眼,果然看見一個老者舉著的木樁上掛了密密麻麻的有上百個蟈蟈籠子了。
沒玉村的農人老實,除了種地外,不會想到這種謀生的手段。
再說了,也就是種不動地的老人家出來賣個小玩意兒討口飯吃,要是像沈煌這樣五大三粗的出來賣蟈蟈,定然要被人笑話不事農耕的。
朱氏把鹵豆干串塞到沈持手里:“快吃吧,吃完咱們回家。”
沈持還想再叫賣一圈,朱氏看出他的心思:“邊走邊賣蟈蟈吧。”
娘仨往城外走,路上幾個人聽著蟈蟈的憨叫來瞧了一會兒,問了價格,但并沒有人買,直到快走出那條街肆的時候,有個夫人帶著五六歲的女兒迎面走來,聽著他的蟈蟈叫聲特別,小女孩又說:“阿娘,我想買一只。”
夫人笑吟吟地問:“小哥兒,你的蟈蟈多少錢一只呀?”
沈持:“8文錢,夫人。”
夫人挑了一只叫聲最低沉嬌憨的:“聽聲音是母的吧。”
沈持說道:“是的。”小女孩兒:“家里也有一只母的,回去給它當妹妹吧。”
又看見沈月生的可愛,大眼睛烏溜溜的看著她:“這個妹妹幾歲了?”
沈月伸出白白嫩嫩的四根手指頭,對著她笑了笑。
夫人從她們的籃子里抓了一把糖果塞到她手里:“真俊的小閨女。”
小女孩兒還想和沈月玩,問了幾次,沈月急得臉通紅咿咿呀呀說不出囫圇字來,朱氏低下頭說道:“女郎,她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