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傳臚后簪花披紅,去京城御街夸官,
顯親揚名,
那才是正經功名。”
科舉功名,
不是區區幾分軍功可比的。
說這話的人二十來歲,是慶州府試案首吳鳳中,
他微昂著下巴,
邁著四方步,從沈持面前走過去的時瞟了一眼:“沈案首,
鄒夫子常夸你文章好,
今日得閑,
不知能否切磋一二?”
沈持不咸不淡地笑道:“無非夫子怎么教,在下就怎么寫,比不上吳案首文章出巧出奇,高出一籌。”
鄒敏曾點評吳鳳中的文章,
說:巧是巧但有小氣之感。
說白了,
鄒夫子嫌吳鳳中的文章格局不行,
小家子氣。
吳鳳中的臉色不大好看:“沈案首這是瞧不上在下呀。”
“怎敢,怎敢,”沈持的語調冷清:“不敢獻丑罷了。”
這時候武州府案首陶滔笑道:“沈案首的文章,
最是‘聽話’二字,想來切磋之時,必是搬著夫子的話,”他學著鄒敏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右手抬起來虛空捻了捻并不存在的胡須:“這題目不求出奇出新,細審題求穩……”
聲音、神態仿的惟妙惟肖,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笑話沈持太聽鄒敏的話,當圣旨,不敢逾越一字。
此時,他們全然不記得當初頭一節課上,鄒敏點評沈持的文章,給他的“通俗直白不墨守成規”的評語。
沈持也跟著他們笑:“在下天資愚鈍,不如吳案首陶案首敏快老辣,只能循規蹈矩,讓諸位見笑了。”
他言語上吹捧著他們,不與他們斗氣,逞口舌之強。
江載雪看不過去,拉著沈持直接走:“我們還有事,失陪了。”
走遠了,他才生氣地說道:“我看他倆今日是故意找茬的。”沈持心道:我也知道啊。
那濃濃的挑釁之意,他早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