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往事,他臉上染了一層悲憫之色,沒有再和沈持多說:“去吧。”
“是,
老師。”沈持默默從他的書房退出去。
黃昏時分,王六遇到他:“阿池啊,
你前幾日說去找同鄉,找到人了嗎?”
沈持心中隱隱擔憂:“還沒有。”
“這兩日啊來退思園碰運氣的人越來越多,
”王六愁苦地耷拉著眼皮:“難免有人生事,不大安生的,
你出去尋人當心些啊。”
他近來為了這些瘋狂的士子們傷透了腦筋。
“我曉得了。”沈持說道:“多謝王管家提醒。”
他再一次出去見江載雪他們的時候萬分謹慎,
也提醒摯友們:“來同里的士子越來越多,
退思園日日被圍堵得厲害,我不能經常出來,
你們自己小心些。”
“阿池,
”裴惟拽著他的袖子悶悶地說道:“我心里好苦悶。”
“該哭該叫苦悶的是我和岑兄,”江載雪一把拉開他:“我倆今年都十六七了,
到了該說親的年紀,
家里時不時要張羅,
這要成了,日后一旦落榜,數落的不光是爹娘,還有媳婦兒。”
回家連躲清靜的地方都沒有。
裴惟和沈持同歲,
才十三,
他道:“哎呀,
光爹娘數落就很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