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于貞豐十四年的春日考中秀才后來到退思園求學,只覺一晃的瞬間,兩年多的時光已過,園中的梅花覆雪白了頭,已是貞豐十六年的臘月年底了。
過了年,他就十六歲了。
除夕,同窗們聚在一處飲屠蘇酒守歲,同窗們對沈持說著祝他明年九月“桂子高攀
趕車的馬夫甩著馬鞭嘿嘿笑起來:“嘚——駕——”
沈持的臉更紅了。
一路車馳馬驟,
顛簸十多天,疲憊到開始眩暈時終于到祿縣了。
已經到了晌午,街肆上行人少,
縣城寧靜祥和。
馬車剛停穩,他還沒下來就聽見有個粗糲的聲音說道:“是沈家的阿池秀才回來了。”
沈持打眼一瞧:“王叔?”
原來是從前和沈煌搭班巡邏的王姓衙役,
祿縣人也叫“王捕頭”的。
“可算回來了,如今你爹不在縣中巡邏了,
每日下差都要到城門口望一望,看看你回沒回來,
”王捕頭對著兩個搭伙的衙役吆喝:“丁黃葉,
快去告訴沈捕頭一聲,
阿池秀才回來了。”
“沈捕頭家的阿池秀才回來啦……”
男人們的嗓音高亢。
沈持:“……”
此時他人風塵仆仆的,倒也不必這么興師動眾,
待我回到家中沐浴更衣后再出來見人不好嗎。
那會兒,
你們會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青袍美少年,你們眼前一亮,
會說“哎呀江南的水真養人,
你看阿池又長高了還白白凈凈的……”
其實他的白凈是在退思園小三年間深居簡出捂出來的,
呵。
可沈持的美好愿望終究是落空了,他進家門后洗凈手,長時間的旅途讓他的嘴唇上全是裂紋,他娘朱氏正倒了幾滴香油讓他涂,
娘倆說著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