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看他。”
裴惟擔憂地問:“夫子怎樣?”
沈持:“還好,
受了些小風寒。”
“那還好,”江載雪問他:“你此番幾日回京?”春闈登科后,朝廷給新科進士一個月的時間回鄉省親,而后該到哪兒任官到哪里去,
但這包括了在路上的時間,
這么一算,
沈持在家中停留不了幾日。
沈持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以翰林院修撰的官職到工部去觀政,如今有個西南黔州府礦物之事……”
他還未說完,江載雪就訝道:“你一個狀元及第的翰林去工部觀政?”
沒聽錯吧。
在他對官場有限的認知里,
當朝進士及第點了翰林的新貴們是不會考慮工部的,連眼神都不會分一個。
裴惟也用質疑的眼神看著他。
沈持不欲就此事多說:“待會兒路過書院我想順路去看看周夫子他們,一塊兒嗎?”
“走吧,”江載雪一邊走一邊追著他問:“歸玉,你真……的要去工部啊?”
沈持僅以一笑回應他。
他們到了書院,進門看見兩個八歲上下的半大孩子不知因什么事起了爭執,在這個一點就炸的火藥桶的歲數,誰也不讓誰,動手推搡起來……
沈持笑道:“我們那會兒也是這樣過來,這一晃都九年過去了。”
正憶往昔呢,周漁周夫子一路小跑過來,對著兩個揮動小胖手打架的蒙童喝斥道:“不許在書院里打架,許青上,谷霄去把《學規教條》抄二十遍。”
兩個蒙童聽見夫子來了,撒開對方便跑,一人跑得連鞋子都飛了出去。
沈持他們不由得笑起來,笑聲把周夫子招了過來,他扭頭看了一遍以為眼花了,走幾步又轉過頭來:“沈……狀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