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工部干活了,沈持說道:“陛下,臣請告退。”
皇帝:“沈愛卿勞苦功高,賞……西北軍進貢了幾匹馬,賞一匹?”
沈持:“陛下,馬匹貴重,臣受之有愧。”太嬌貴了,他養不起。
蕭敏笑道:“聽說你妹子和舒家結親,那朕賞她些嫁妝吧?”
“賞云霧綃羅帳一頂,云錦、蜀錦各兩匹……”他數著:“不算什么值錢的東西,給你妹子添幾樣吧。”
沈持感激地道:“多謝陛下。”
蕭敏:“今日正巧是瓊林宴,沈愛卿早些出宮去赴宴吧。”
“臣告退。”沈持說道。
從皇宮里出來,他直接去上林苑。
今日是“圣上喜迎新進士,民間應得好官人。”的大日子,皇家上林苑張燈結彩,與兩年他中狀元時候一模一樣。
但沈持已經是老狀元了,今天是新科進士們的主場,他就是來蹭頓飯的。
沈持一踏進上林苑的宴客廳,一道道目光霎時齊刷刷朝他圍攏過來,他先跟比他官階高的執了禮,而后直奔秦州府幾名新科進士處端起酒杯自己斟滿:“來,敬你們,我做夢都盼著你們考中呢。”
秦州府自他考中狀元后,就像開了掛一樣,今年一下子考上四個,還有一個老熟人——黃彥霖,同樣一臉春風來跟他打招呼。
不過他們都沒考到一甲進士及第的名次,孟度和裴惟是二甲進士出身,江載雪和黃彥霖則是三甲賜同進士出身,接下來還要經過一輪朝考才能授官或是進翰林院學習,不過一士登甲科,九族光彩新,沒什么比考中更叫人高興的事了,只要過了這一道門檻,朝考什么的芝麻大點兒的事。
同鄉們正說說笑笑著飲酒呢,賀俊之忽然端著酒杯走了過來,他先跟孟度打招呼:“孟進士。”
孟度只當先前沒發生過那件事,笑道:“賀大人。”
賀俊之又對著沈持舉杯:“沈大人這次出使大理國,功德圓滿啊。”
“個中艱辛,”沈持笑了笑:“唯有自知。”
賀俊之與他碰了碰杯:“恭賀沈大人。”
“謝了。”沈持淺淡呷了口杯中的酒液。
等賀俊之走過去之后,江、裴二人齊翻白眼:他來干什么,掃興。
他們嘀咕:“阿池,你出使后沒幾天,姓賀的把兩名舉人放出來了,其中一個被打殘廢了,一個受了些磋磨,好在都保住命了。”
沈持出使大理國之前給他們出的計謀,讓他們告到京兆府去,溫至本不愿意管,想拖著了事的,奈何怕金殿傳臚時捅到御前,到底是在京兆府的地盤上生的事,于是去大理寺要人,老狐貍有老狐貍的法子,反正從賀俊之手里把人給要出來了。
不光如此,他走之前還讓人給賀俊之送了張紙條,上面寫著:下官是不會去找賀大人撈人的,下官沒空。
據說賀俊之看到紙條后氣笑了。
沈持不來求他,這事兒就沒那么有意思了,因而等到京兆尹溫至來要人的時候,他“大度”地把人給放了。
這件事雖荒唐但就是無法挑他的錯處來。
……
沈持:“溫大人是有手腕的。”
他坐回京兆少尹的位子,給溫至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