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段大將軍的印信。”
周勝覷了一眼,沉思片刻,他轉(zhuǎn)而怒喝道:“來人,抓奸細。”
李栓見他翻臉,
先是懵了一下,
繼而扭頭撒腿往外跑。
迎面沖近來的兵士粗魯?shù)剞糇×怂?/p>
周勝:“此人身上有大理段若嫣的來信,
通敵,先綁起來,等著他日將軍過來發(fā)落。”
“好你個李栓,
”兵士們聽說他與大理國有來往,群情激憤,上來就是一腳:“吃里扒外的東西,竟給大理國當奸細坑自己的同袍……”太叫人恨了。
李栓很快被打的鼻青臉腫,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兵士們拿繩子來把他捆得跟粽子似的扔去柴房。
周勝在心中冷笑:蠢貨,明知他被人盯著還來找他說那一番話,瞧吧,但凡他著了李栓的道,一合計殺沈持的事,立馬就會傳到史玉皎耳中,他沒活路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先做出忠誠無二心的姿態(tài),麻痹軍中盯梢他的人。
此時,外頭的天半明未明,他命人把營地的將士都召集過來,大聲怒斥李栓給大理段氏作細作之事,罵他狗彘不如,讓手下人引以為戒,一番陳詞說得叫人動容。
“今兒吃了飯,”他如往常一般坐在太師椅上,說道:“把營地的柵欄圍上,然后隨我布陣操練。”
軍中的幾位老將見他這般盡職盡責,心中舒了口氣,他們想,到底是史將軍多心了,小題大做,為了個軍妓專門來興師問罪,叫周副將難堪。真不該呀。
遂放寬心,不再時時監(jiān)視他。
……
六月仲夏夜短。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怕史玉皎早上又不聲不響溜走,沈持臨睡前把她撈在懷里,哪怕他睡沉了,她想走也得叫醒他。
哪知到了拂曉時分,她嫌他纏得太緊,下意識地動了動手臂……
天亮后沈持醒來,他覺得身底下又涼又硬,睜開眼一看,哦,原來是掉床了,不知什么時候“挪”到地板上來睡了……
他一動驚醒了她,四目相對,史玉皎面上飛起紅云:“對不起……”她實在想不起里什么時候把他給踹到床底下去了。
“地上……涼快,呵,”沈持揉揉屁股爬起來去沐浴,看看窗外的日頭,他打著哈欠轉(zhuǎn)移話題:“鶴州的日光真好,晴天比黔州府多。”雖然就隔了五十來里地,怪哉。
史玉皎輕盈地從床上下來,也去洗漱:“這里是山南。”山南水北為陽,無樹蔭遮擋,日照自然好。所以這里耕田比黔州府多。
沈持笑著對她作揖:“受教了。”
片刻后,二人各自拾掇齊整,攜手到灶房去吃早點,黔州府調(diào)撥來的廚子給做了發(fā)糕和白粥,坐下來后,史玉皎才簡略地把周勝的事說了:“我今日命泓武將軍蔚鑫率部再移駐鶴州城,之后找個由頭,將周勝部與蔚將軍部合二為一,慢慢奪去他的兵權(quán)。”周勝不能再在副將的位置上了,只是乍然換人,只怕引起波折。得不著聲色,真?zhèn)X筋。心中有事,史玉皎只吃了三分飽就再沒胃口了,放下筷子看著他吃。
軍中的事沈持插不上手,只得一再叮囑她:“你要小心些。”
史玉皎點頭道:“我走了。”沈持出來送她,悄悄塞給她個油紙袋:“回去再吃些。”方才見她沒吃幾口,他找來油紙袋打包了三兩塊發(fā)糕,讓她帶上,什么時候餓了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