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招待我吧。”
左當歸眨巴著眼睛:“可是哥哥,
天已經亮了,我們為什么還要留在這里不走呢?”
“外面有虎狼,
”史玉展看了沈持一眼,
扮了個鬼臉,張牙舞爪地說道:“會被吃掉的。”
左當歸嚇得藏到她娘身后:“娘,
我怕。”
沈持無奈地看了看史玉展:“玉展,
不要總嚇唬左小女郎。”
他又問彰武將軍燕正行:“段大將軍這次來截殺咱們,
帶了多少人馬?”
“聽動靜約有百余人。”燕正行說道:“但他們手里有弓箭。”一看就是精兵。
沈持理了理衣衫,叫人通傳,說他要見楊夔。這次對方倒是痛快,很快請他去堂屋見面,
寒暄之后沈持說道:“楊土司也想盡快打發我們走對吧?”
楊夔不想得罪大理段氏,
視他們為燙手山芋:“沈大人是該走了。”
沈持:“那就請楊土司把我們送出楚雄郡吧。”
楊夔聽后一拍桌子,
一撅胡子,說道:“沈大人想的可真美呀。老夫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
沈持心想:若不給他一些好處,
誘之以利,這一關只怕是難過了,于是說道:“楊土司,大理段氏,許你什么好處,我想日后朝廷同樣可以給你,何必這么死心踏地忠于一個岌岌可危的大理段氏呢?”
“忠于誰是我的事,”楊夔沉下臉來說道:“沈大人管的太多了。”
沈持:“本官聽說大理段氏對土司的壓榨可真不少啊。”
楊夔:“那又怎樣?難道你朝廷不收稅賦嗎?不征發徭役嗎?”
“朝廷從前對于西南的各宣撫司署,是薄貢厚賜,土司進京朝貢面見皇帝可得到豐厚的賞賜,又有土司進京少則一行幾十人,多則數百人,可攜帶大量土貨沿途販賣,以物易物,又是一筆銀兩,”沈持說道:“再者,我朝的稅賦為百中取七,大理段氏則征收到百中取十二,楊土司難道沒有算過這筆賬嗎?”
楊夔被他說得無法反駁,確實,大理段氏的稅賦比朝廷的重許多,而且朝廷當年賞賜給各土司的錢財,也要遠遠超過大理段氏,但在西南地界上,他們不聽大理段氏的會被滅族,朝廷卻是個虛的……他面有難色:“沈大人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說得輕巧,朝廷……朝廷還不是讓大理段氏在這里當土皇帝?何曾約束過。”
前些年黔州府的史家守軍被大理段氏打得落花流水,損兵折將,哪還有朝廷的樣子。
沈持說道:“正因為大理段氏稱臣后又擅自割據為王,目無朝廷,在西南作威作福多年,當今圣上才發雷霆之怒,派在下前來使他重歸王治之下,楊土司,這一天不會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