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逢說道:“已有月余了。”
沈持:“……”
走過京城的街肆,糧鋪的生意異?;馃帷?/p>
百姓們提著籃子買了米面,一邊說著:“莊王殿下對咱們有大恩啊……”
“殿□□恤百姓,其仁如天啊……”
“殿下要是能承襲國祚的話是咱們百姓的福氣啊……”
莊王蕭承鈞穿著常服悄悄在人群中聽他們談論,心中別提多高興了,仿佛太子之位已是掌中之物。
而商人齊雙收到蕭承鈞的飛鴿傳書后火急火燎地趕回京城后,看著只提了不到三成就售賣出去的糧食,一直在罵沈持:“……狗官斷我財路,我跟你沒完。”
又聽說濟南府有人造反,截斷了南糧北運的水路,京城之外的糧價更是貴上天了,算著他囤積的百萬石糧食該賺的錢,他的心都在滴血。
更恨沈持了。
……
沈持趕到皇宮的上書房,里里外外站了兩位成年的皇子,莊王蕭承鈞,二皇子蕭承稷、十幾位大臣,無一不是緊皺眉頭,面罩愁云,不住地在嘆氣:“唉,多事之秋啊……”
此時明明是仲夏,離秋天還有月余呢。
“他聚眾的地方正好是京杭運河要道,斷了南北漕運啊。”這太要命了。
……
你一言我一語,字字帶著發愁之意。
而上書房內,李虎聚眾造反,殺了壽張的縣令吳順,又截斷了朝廷的水運,還在攻城掠地,這讓朝廷又驚又愕,皇帝震怒,蕭敏失了往日的興致,最喜歡的火腿鴨湯都變得毫無滋味,上好的龍井入口也寡淡如水,似乎還帶著一股別的味道,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危機:朕的天下,是否如臣子們說的那樣太平?
李虎今日聚集三萬人,明日會不會就是六萬,后日十萬……
想要調兵前往剿滅賊寇。
然而調哪里的兵,派誰為將過去,又是個難題。
兵部尚書魏淳上奏道:“陛下,濟南府的府兵抵擋不住賊寇,本應調豫州府的府兵過去救援,然而豫州府今年也遭了災,怕有人效仿李虎也造反……”
豫州府的府兵還要鎮著當地相當賊寇的人呢。
同理,也不敢動冀州府的府兵。
京城雖有十萬御林軍,但要護衛京城與皇家,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能輕易調動。
皇帝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嗯,不能動臨近濟南府的府兵?!?/p>
刑部尚書劉渠:“陛下,駐守西北的沐琨大將軍最是悍勇,可……”他還未說完就被皇帝打斷了:“邊疆的兵馬豈能隨意調動?!?/p>
北地的胡人日日虎視眈眈著玉門關,沐琨一離開還了得,立馬就得揮兵南下了。
劉渠:“是臣思慮不周,臣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