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忽然覺得疏離,再沒有當年初見他時的那種親切感了,他給蕭承彧行了個禮:“臣的老毛病犯了,對著殿下說教,還請殿下恕罪。”
雍王悠然笑道:“聽君一席話,本王受益匪淺,何來怪罪。”
說罷,他又禮節周全地退回了自己的席位。
沈持的目光跟著他到了列席的幾位皇子身上,大皇子莊王去了西北監軍,二皇子趙王蕭承稷正在跟右相曹慈敬酒,余下諸位皇子則正襟危坐于自己的席位上,文雅地或看或吃著東西……
他細細一看,十皇子福滿長得敦敦實實的,兩道濃黑的獅子眉顯在一眾面貌姣好偏女相的蕭氏皇族中顯得有些粗獷,他大大方方地吃著喝著,話很少,但有人搭訕時卻口齒清楚,彬彬有禮,讓大臣們不禁在心中驚訝:這孩子不一般。
可想起他那出身卑微的生母鄭德妃,又要說一聲“可惜”,不然,說不定他能爭上儲位呢。
這是鄭德妃母子首次走入大臣們的視線,
然而他們只是短暫地記住了這二人,在心中稍稍感慨一番,并沒有當回事放在心上。
宴會過半時,
宮廷樂師與舞姬獻上盤鼓舞,在一陣激揚的奏樂中,
男女舞者或抱著盤或抱著鼓出場,水袖舞動,
盤、鼓被置于腳下,舞者且歌且舞,
并隨著節奏用足蹈擊鼓面,
樂聲高亢時,
舞者從鼓上躍下,回首睨顧腳下的盤鼓,
舞袖冠帶飛揚,
動作英武豪放……
皇帝邊觀看邊說道:“就以此舞銘記去年的旱災、蝗災、平定李虎的叛亂吧,眾卿要引以為戒,
今后爭為國之柱石,
切不可沉湎歌舞升平,
靡靡之音,否則,動搖的是天下人心,江山社稷……”
去年過的太不容易了。
眾人都跪拜含淚道:“是,
陛下,
臣等謹記。”
皇帝命他們平身,
將桌子上的吃食賜給他們,讓他們罷宴回去好好過年。
眾人拜謝后,魚貫依次退下。
走出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