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本王也有所耳聞。”他深深地瞧了周六河一眼:“它不太平它的,關咱們什么事兒。”
周六河訕笑了聲:“那是,那是。”說完,他看看四下無人,又道:“往后不管殿下聽到什么,要記得周家與殿下是一氣的,殿下要留心別人使壞,沖著周家來的,多半想把殿下拉下水。”
“聽周表兄這么說,”蕭承彧眼眸微冷:“杭州府生絲暴漲該不會是你的手筆吧?”
“殿下說的哪里話,”周六河連連擺手:“臣不敢,亦不屑。”說得比唱的都好聽。
雍王冷笑:“最好是這樣。”說完,他拂袖而去。
周六河搖搖頭:唉,此子……怎么就不跟周家親近呢。
后宮慶春殿。
周淑妃聽說兒子給周六河臉色看了,正要打發人私下里去問問怎么回事,一回頭,猛然看見兒子蕭承彧正目不錯珠地盯著她,嚇了一跳:“彧兒你……你怎么在這兒?”
“你怎么出來也不穿披風呢?”見他只著一件單薄的春衫,心疼地吩咐宮女:“快拿殿下的披風來。”
蕭承彧擺擺手冷然一聲:“不用了,聽聞西北邊關如這般初春日依舊冷風刺骨,兒子有朝一日去了那里,只怕沒人給兒子遞披風了吧?”
周家這么胡作非為下去,他早晚跟大皇子蕭承鈞一樣,也得被他父皇發配到邊關監軍去。
周淑妃聽到“西北邊關”四個字,臉色驟然發白:“胡說什么,”她說完捂著xiong口,劇烈地咳嗽起來:“你……”
蕭承彧賭氣地說道:“兒子不孝,惹阿娘生氣了,請阿娘息怒。”音落,一甩袖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慶春殿。
周淑妃看見兒子這樣,心知周家惹大禍了,她攏在袖中的手不住地顫抖,半晌才緩過來。
當晚,大宮女周齡著人去周家問話回來,輕聲說道:“娘娘,周大人……”把常平倉的事說了個大概。
周淑妃拿手指戳了戳鬢發:“這個陳世儀是什么人?”
這么大的事,周六河怎么是怎么找上他的,這人是什么來歷。
周齡:“聽說他從前是莊王殿下的謀士。”
“莊王的謀士……”周淑妃在心里品著這幾個字,過了一會兒說道:“這倒好辦了。”
周齡聽得云里霧里:“娘娘……”
“你再讓人跑一趟告訴六河,”周淑妃跟她咬耳朵:“就說,凡事盡數推給陳世儀,若有人揪著不放,就推給他的老主子——莊王便是。”
這不有現成背鍋的嗎。
周家要做的就是一口咬定跟陳世儀沒有來往,撇清干系。
周齡:“可是娘娘,莊王殿下不是遠在邊關嗎?”
“他在哪兒不要緊,”周淑妃說道:“要緊的是人人都知道陳世儀是莊王府的謀士,家奴。”他從來都是給莊王蕭承鈞辦事。
周齡這才轉過彎兒來:“是,娘娘高明。”
“另外再跟他們說一聲,要安分,”周淑妃眼眸冷涼:“若再有下次,別怪本宮無情。”多年的后宮生涯告訴她,要是沒有過人的手段,安分是才最好的路子。
周齡又應了個“是”,撩起珠簾出去辦事了。
……
當日,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