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任何差錯。
一天下來,看著堆了半院子的賀禮,沈持微微蹙眉,
讓趙蟾桂一一登記在冊,日后都是要還回去的人情。
洗三當日的后半夜,終于送完賓客后,沈持他娘朱氏洗凈手抱著小孫女在逗樂,忽然提醒道:“阿池,該給孩子取個名字了。”
沈持這才想起來,他三日齡的閨女還沒名兒呢,于是抱著小丫頭去問史玉皎:“三娘,想給咱們女兒取個什么樣子的名字啊?”
史玉皎在喝紅糖益母草水,聞言說道:“你擬幾個來,我選選。”
沈持說道:“我早先粗略想過一想,擬了‘若渝’、‘明彰’、‘赤華’,‘平太’……等,你有喜歡的嗎?要是沒有,我再去翻書想想。”
“‘若渝’,可是出自《道德經》中的‘建得若偷,質真若渝’?”史玉皎問他。
沈持:“三娘博學,正是這句。”
他以為她中意“若渝”這個名字,哪知她卻指著“明彰”二字說道:“同是出自《道德經》中的‘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是吧?”
此句有戒浮躁,清醒謙遜之意。
沈持:“嗯。”
史玉皎琢磨了一會兒說道:“這兩個字大氣,期望之意也好,就‘明彰’吧。”
沈明彰。
聽著尚可,沈持說道:“若哪天靈感乍現想出更好的來,再改就是,”他看著女兒的目光帶著慈祥:“乳名叫‘八寶’怎樣?”
史玉皎“噗嗤”一聲笑了:“好好的閨女為什么要叫‘八寶’,想喝粥啦?”
沈持嘿笑道:“非也,非也,是八月出生之寶貝的意思。”
史玉皎:“……”行吧。
“還有啊,這時節京中八寶花開得團團簇簇,滿目紅云,我也希望閨女前程燦爛絢麗……”沈持又解釋道。
史玉皎又笑:“干脆叫‘八寶花’,不用省那一個字。”
沈持:“……”“花”字用在名字里很容易顯俗氣的。
“叫‘嬌奴’吧,”史玉皎想了想說道:“到底是個女娃兒,大名大氣些就夠了,乳名還是要求一個‘嬌’字的。”
沈持:“好,好聽著呢。”他兩個人一起看著襁褓里睡得香甜的閨女,一個喊“沈明彰”,一個喊“嬌奴”,樂了好半天。
……
曹慈帶頭給沈家送了賀禮還不算完,他進而開始約束并收斂門生故舊的行徑,讓他們把撈權撈財的手收一收,在外也不要太囂張,生怕被皇帝盯上并揪出來,借機打壓他。
但是嘗到了作威作福甜頭的那些人,又豈是一句勸告能收手的,依舊我行我素,驕橫跋扈。
曹慈的親信蕭必鴻坐上吏部左侍郎的位子后,不以才擇吏,而是重資質、親疏,凡是討好巴結他的人都得到了升遷和重用,而那些剛正清貧的翰林院士子因不愿意逢迎而升遷無望,他們頗為不滿,聯名上奏皇帝,控訴吏部任人唯親,有結黨營私之嫌。
蕭必鴻這個人呢不但和曹慈關系好,早年更是把皇帝哄得舒坦,聽聞風聲并沒有太當回事,不做過問。
眼看著曹慈在朝中的勢力日益膨脹,沈持則搖搖欲墜,有人在心底看好戲,也有人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