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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門寒婿的科舉路 第76節(jié)（第2頁）

“我們荊州府的顧鈺舟才二十來歲就名滿楚地，”荊州府舉子信心滿滿：“這次狀元必是他的。”

“……”

“我們秦州府的解元郎也很不錯呢，”秦州府的學(xué)子不甘示弱：“他可是王淵王大儒的嫡傳學(xué)生。”

“王大儒如今收那么多弟子，難道一個個都能考中狀元榜眼探花不成……”

這邊還在爭吵不休。

沈持自然不會理他們的，他只是回到客棧安靜等待明日的會試。從踏進(jìn)京城之后，在這里每次說的一句話都要三思，不能帶任何的情緒。

汪季行：“歸玉兄真是謙遜啊。”

沈持笑著搖搖頭，并不想解釋什么。

粗粗踩了踩考點(diǎn)，回去的路上看見藥鋪，他進(jìn)去買了一些常用的丸藥如治腸胃病的保濟(jì)丹什么的以備不時之需，又跟著其他人買了套鍋鏟，這套炊具又小又輕便，好像是專門為舉人們會試量身訂制的一樣。

……

傍晚時分突然下起了雪，白皚皚地覆了一地，要點(diǎn)上火盆才能驅(qū)散屋中的寒shi。

夜里，沈持門窗關(guān)好，不留縫隙，不是為了防賊，而是為了防止噪音，比如半夜有人蓄意放鞭炮不讓舉子們安睡什么的。

實(shí)在不是他多心，而是還真聽說過有考生來京赴考時宿在友人家中，有人夜里放了數(shù)次鞭炮讓他幾乎一夜沒成覺的事。

謹(jǐn)慎總是沒錯的。

這夜沈持前半夜睡得還行，后半夜被不知哪個舉子震天的打鼾聲吵醒，然后就怎么也睡不著了。

躺到四更半，他聽得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舉子們陸續(xù)起床了。沈持：算了，早些起來吧。

趙蟾桂住在他隔壁，聽到動靜過來敲門：“沈老爺醒了？”

沈持“嗯”了聲。

過了片刻，趙蟾桂端了盆熱水來：“夜里睡得好嗎？我隔壁的舉人老爺一夜沒睡一直在翻身。”他都聽見了。

沈持用毛巾蘸著熱水敷臉：“前半夜還好。”

擦好臉后睡意全無倒不覺得疲倦，他想：還好，這么大的考試前夜能睡著就不錯了，一夜沒睡的考生興許不在少數(shù)呢。

穿好夾棉襕衫挽了發(fā)，帶上四方巾，做標(biāo)準(zhǔn)的舉子打扮。開窗戶感受了下外頭的氣候，他又在身上加了件棉披風(fēng)，趙蟾桂給他撣了撣袖口：“小老爺你緊張嗎？”

“這會兒還好。”沈持笑了笑說道。

這時候別的舉子們也都起來了，會館里腳步聲嘈雜，伙計(jì)們上樓來挨個通知：“舉人老爺，朝食已備好，請到樓下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