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沈持的眼眸蓄著寒意:“我記得。”
是夜風雪打窗,
皇宮上書房中。
地龍燒得屋中有些悶氣,太監丁吉躬著腰,用兩手恭敬地端著一杯溫茶送到皇帝蕭敏的御案上:“萬歲爺,
就在今兒午后,沈大人把他的老師從大理寺背出去了。”
蕭敏放下手頭吏部彈劾通州知府周六河的折子,
端起他御用的斗彩三秋杯,低頭呷了口清茶:“救出去了?”
比他想的要快啊。
丁吉點點頭:“救出去了。”
蕭敏只飲了一口便將茶杯放在丁吉手上,
夜里他的聲音低沉渾厚:“沈歸玉是怎樣把孟度從大理寺救走的,你跟朕說說,
讓朕聽個新奇。”
他還以為沈、賀二人至少要斗法幾個回合呢。
“沈大人的老師,
孟度,
絕食了,一心求死,
”丁吉嘆口氣說道:“老奴想,
賀大人也許怕未定罪之前便把人給逼死了,不好收場吧。”
絕食。
蕭敏微訝:“他一個舉人竟硬氣至此。”
“喲,
萬歲爺,
”丁吉說道:“這孟度可不是一般的舉人阿,
他父親是先帝爺時的御史大夫孟朝,孟家也算是清貴世家,有幾分風骨的。”
御史大夫孟朝。
“哦,”蕭敏忽然想起來了:“先帝亨平二十七年,
時任御史大夫的孟朝彈劾帝師王淵,
后被先帝罷官逐出京城……孟度是他兒子。”
他那會兒十來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