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也越發敬畏官場。
……
眾朝臣奏完正經事,差不多也到了該下朝的時候,瀏國公又不依不饒地點指名道姓:“陛下,老臣斗膽問一句,沈大人究竟能不能勝任京兆少尹,他又是如何治禁的?”
說完,他勾著頭朝后面一望,瞪了瞪沈持。
御史臺也開始附和他,質問京兆府這么久不捉賊,一個兩個在干什么吃的。
京兆尹溫至老臉掛不住,他瞥一眼沈持——昨日散值后聽聞十幾名衙役被留下來商議事情,隱隱覺得要有動作了,而且是大動作,大抵能撈到功勞,他多圓滑一人啊,當即調頭回懟周開:“瀏國公,您老該在意的不是愛妾家中少沒少什么,而是多沒多什么吧?”
“別哪天多了件說不清道不明的男子衣物,你說說……”
群臣聽了哄堂大笑。
周開氣得擼袖子要打人,溫至跟他打交道的經驗豐富:“哎呦瀏國公,您這是越發倚老賣老了。”說著就要自個兒撞上去。
溫至這把歲數了,這要是當真撞一下還了得,嚇得周開連忙躲閃。再不敢造次了。
皇帝周敏見狀立即給大太監丁吉使了個眼色,太和殿中瞬時響起一聲:“退朝——”
叫文武朝臣散了。
不過臨退朝前,皇帝遠遠地給沈持拋過來個眼神:治禁的事不能再拖了。
沈持也遙遙一點頭算是回他:臣遵命。
散朝后去京兆府的路上,溫至:“沈大人,本官已命府中所有衙役隨時待命聽你調遣,要是不夠,本官再去刑部借一借人手?”
與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好,一句話不用說,人家已從他細微的舉動中看出大概,沈持說道:“溫大人,咱們京兆府的人手夠用。”
溫至又問:“幾時?”
“哺時前后。”沈持并不瞞著他。
要是溫至能坐鎮調度衙役抓捕盜賊團伙,那再好不過了。
說話的功夫,二人已回到京兆府衙門,又詳詳細細地做了一番布局,剩下就是等著了。
到了午后,一切如常。
張達那邊沒有走漏風聲,陸續有人開始到張宅去做客,那些人長得賊眉鼠眼的,一看就是偷摸慣了的,是賊沒錯。
與此同時,京兆府的衙役們已摩拳擦掌,只等他們都進到張宅后撲進去提刀捉下。
……
這天到了吃哺食的時間,張宅之中開宴了,一眼望去座無虛席,席上全是肥魚大肉,桂酒椒漿,來客們推杯換盞盡情吃喝,粗噶的勸酒聲一浪高過一浪,很快一個個喝得目酣神醉,說話時舌頭都大了。
沈持:“溫大人,該收網了。”
于是,他與溫至一聲令下,京兆府的衙役盡數出動,配合本就在張宅四周盯梢的,把張宅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三四十名游手好閑的雞鳴狗盜之徒,一舉被擒獲,押往京兆府的大牢之中。
當晚,京城就沒人家被偷之事發生了。